梁璨皱着好看的眉头将两条腿伸入了那个所谓的腿套之中,穿上之后由着阮飞钰将两条长长的布带系在腰间。穿戴整齐之后,阮飞钰拍了拍手上的飞灰,“怎么样,舒服吗?”
梁璨带着沙袋脚步沉重的走了两步,“舒服倒是舒服,走起来也挺顺畅的,就是很沉……”
他又走了几步,突然之间停下来,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阮飞钰,“怎么感觉是将内衣穿在了外面?”
屋子里面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阮飞钰狠命地挠头,偷眼一看,妙缘一双妙目正落在自己身上,顿时难看无比,“是吗?……咳咳,里面不是还有别的内衣嘛。”
“算了,就这样吧。”梁璨心中着急要出去,也就不管到底感觉有多么奇怪了。当先从书房中走了出去。
“绯心公子,这个是你的。”阮飞钰变戏法一样从自己带来的布包里面取出来另外一套“内衣”。
“我用普通的沙袋就好。”绯心一眼看见阮飞钰自己腿上就绑着一个沙袋,于是就指着他腿上的那副说。
“公子,这个不好吧。我这一副是二十斤的,给公子的这个是特别缝制的,只有两斤。”阮飞钰不敢胡闹,只能据实说。毕竟腿上绑沙袋当开始的时候会非常不习惯的,动作都要变得比平时迟缓一些,如果突然之间用力过猛很容易将腿拉伤。阮飞钰见绯心年纪还小,根本就适应不了自己这幅二十斤的沙袋。
“我想试一试。”绯心眼神坚定地说。
阮飞钰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腿上的沙袋解下来绑到绯心的小腿上。阮飞钰的这幅沙袋是绑在小腿上的,而梁璨的那副则特别缝制了腿套,将沙袋固定在大腿上,这样在跑动的时候就不用担心突然之间小腿用力拉伤了。
沙袋绑好了之后绯心慢慢走了两步,逐渐地适应那种腿上突然之间多出了很多重量的感觉。渐渐地他越走越快,到后来已经在书房之中跑动了起来。
绯心“嘿”地一声,屈膝用力,高高跳起,竟然摸到了书房屏风的上面。
阮飞钰整张嘴已经变成了圆形,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鹅蛋了。
妙缘自然雀跃不已,两手在胸前轻轻地不停的拍着,青葱一般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了美丽的倩影。
“哼……”唯独刚刚又走回来的梁璨心中不以为然,轻轻地哼了一声又重新走出了书房。
阮飞钰看了一眼梁璨的背影,却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惊讶,“绯心公子好力气,莫非以前曾经练过?”
绯心淡淡地点了点头,“嗯,曾经有一个人教给了我一些强身健体的方法。”
见绯心不愿深说,阮飞钰自然也不好再问下去。他大手一挥,“走,出发喽……”
庠缬邢氯私一路上的糕点和水袋准备好了,都放在一个竹篮里面,由妙缘挎着,四个人大摇大摆地从梁府前门出去了。
时间过得慢极了,至少梁璨是这么觉得的。在他的印象中,一下午应该是像燕子飞过天空的那样,嗖地一声就过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下午这样的慢法。从苍州城里出来,通往州军大营的路似乎无比漫长,永远也走不到的样子。
梁璨已经是第三十五次问阮飞钰还有多远了,天上的太阳仿佛是亘古长存的明灯一样,永远挂在天上,一动不动。他将水袋挂在脖子上,趿拉着挪动着步子,汗滴从他鬓角流下,在尖尖的下巴处汇聚成了一滴,落在脚下的尘土里面。
本来所有的糕点和水袋都是由妙缘拿着的,不过走了半个时辰之后绯心提议既然是来学武的,自然要学的彻底,所以每个人的水袋应该自己来拿,这个提议得到了阮飞钰的赞成。
梁璨鄙夷地看了一眼自鸣得意的阮飞钰,小声嘀咕了一句,“哼,见到美女就脑子锈掉的家伙……”
所以梁璨现在的处境只能用悲惨来形容,在他十多年的生命之中,从来就没有感觉如此累过。身体里面每个地方都在抗议,他的大脑也即将处在罢工的边缘。
终于,太阳晃花了他的双眼,梁璨摇晃了几下,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再休息一下,我……我喘不上来气啦!”
阮飞钰翻了一个白眼,明明一刻钟之前才休息过。他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尚早,又转过头发现妙缘已经俏脸上满是红晕,汗珠已经将前额的头发打湿了。阮飞钰有点动了心思想要帮妙缘提着那个竹篮,却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于是索性顺着梁璨的提议决定再休息一下。
四个人找了路边的树荫坐下。梁璨将脖子上的水袋取下来,放在嘴边仰头牛饮了起来。
绯心却只是默默地坐在地上,阳光从上面照下来,被他的头发挡住了,谁也不知道那双藏在阴影中的眼睛在看着什么,似乎是路边的野草,也似乎是很遥远地方的树木。
梁璨拍了拍自己已经被水灌得鼓起来的肚皮,发出了砰砰的声音,仿佛是一个装满水的皮袋子一样。
妙缘坐在绯心旁边,取出来自己的水袋小口小口地抿着。
阮飞钰一双眼睛总是想往妙缘那里飘去,却只能生生地关注自己不听话的脑袋,装模作样地看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
又过了一刻钟,阮飞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好了,出发吧。”
“再歇一会,就一小会……”梁璨赖在地上不想起来。
“好吧,梁少爷您在这里休息,我们仨先走了。”阮飞钰瞟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