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中三个鬼差正在值夜,三个人正互相低声聊着天。抱怨着在这午夜还要守在这座散发着阴森森气氛的塔中。那周围的壁画让这三个人感觉周围总有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其中一个人说,“传说这座塔建成的时候,先建的是地下的十八层,然后才开始建起上面的三层。上面三层第一层供奉的是修罗大明王,第二层供奉的是十八罗汉,第三层供奉的是一块铁券,上面画着谁也看不懂的纹路。”
其余两个人都凑了过来,显然对今天的话题非常有兴趣。只听引起话头的那人继续说道,“当年这座塔建成的时候,地下的十八层经常有鬼影闪过,夜里守夜的人也常常能听到有鬼魂在哭泣。最恐怖的是咱们周围的壁画都活了过来,那里面的人受刑那个惨啊,惨叫从地底下一直传到了上面,吵得人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他低下声音,故意用嘶哑的声音说,“说不定现在就有冤魂躲在那大明王的莲花座下偷听我们说话呢……”
另外两人“切”了一声,不屑一顾,纷纷往自己的位置走回去。讲故事的鬼差眼看吓不住二人,也顿感无趣,却不死心,用手一指那大明王的莲花宝座,大喊着,“看,鬼出来了!”
深夜中本来寂静无声,被那鬼差的一声喊叫,那二人被吓得险些没把舌头吞下去。赶忙定睛去看那大明王的莲花宝座,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那莲花宝座缓缓地打了开来。这一下,那讲故事的和听故事的三个人顿时魂飞天外——莫非真的有冤魂出来听故事?
三人忍住心中的恐慌和不断颤抖的双腿,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徐徐打开的莲花宝座。却发现那莲花座打开之后,就静止在那里,再无动静了。
三人缓缓定下心神,缓缓地围了上来。听故事的两个人示意那个讲故事的去上前看看。那人垂头丧气,却也无法,只有弯下腰来,探头朝那黑漆漆的洞口中望去。
只见那宝座下面黑黝黝的隧道中隐约可以看见一阶一阶的楼梯一直通到地下去,仿佛是通往阴间的楼梯。他心中一宽,心想,肯定是里面的兄弟同样无聊在恶作剧吧,想通了这点,他讪讪一笑就要回过头去跟身后的两个人问罪。正在转头的一瞬间,他突然看到在那楼梯的阴影中竟然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在盯着他看。
那鬼差一声大叫,双腿一软就跌倒在了地上,哀嚎着蹬踹着向后爬去。这时,从那宝座下面的黑洞中窜出来一条黑影,那黑影长臂伸展,飞扑而上,踩在地上鬼差的胸口,随后左脚一跺,正正踩在了地上鬼差的喉咙处,头颅重重地撞击在地上,伴随着到咔嗒一声响,喉咙处软骨已经尽碎。死去鬼差口中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双目圆瞪,死不瞑目。身子还在抽搐之中时,就被李羿一甩手抛飞了出去。将那具尸体扔出去了之后,李羿身子伏地,像猫一样贴着地面双手双脚并用向前飞跑。另外二名鬼差看到那个鬼差被从黑洞里面出来的人踩死,平时所受到的训练登时显出效果,两人飞快地将两只肥大的袖子撸起,双臂举起对准李羿,四支泛着黑光的手掌大小袖箭飞射而出,这本来要钉在李羿身上的袖箭却被李羿抛飞过来的死去鬼差尸体所阻,在那个已经断气了的鬼差胸口排成整齐的一排。
用尸体做掩护,李羿早已经贴着地面来到了一个鬼差的身前,从下而上用手一提那鬼差的脚踝,倒立在自己身前。
另外一个鬼差急忙拉动钩玄,只听到噗噗两声,那倒立着的鬼差身上就多了两支泛着黑光的袖箭。李羿毫不停手,提起手中口吐白沫,眼鼻流血的鬼差纵上空中,仍在空中之时就将那鬼差横过来挡下了另外的两支袖箭,接着一个鹞子翻身,蹬在那早已断了生机的鬼差身上,再度跃起,手中早已拔了一只黑光袖箭,如同大雕一样扑下,双脚踹在后一个鬼差的胸口,手中的袖箭随着下落镶在了那人的眼窝之中。人倒下之时,眼窝中还在汩汩地冒着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血。可怜这人袖中连发六支袖箭,却前两支射在了那被李羿抛飞的尸体身上,后面四支都钉在了另外的一个鬼差身上。
羡尘从那楼梯中看到了这鹤起鸠落的一扑一落,三名鬼差就都死于非命。他不禁为李羿的身手惊呆,却也心中隐隐的不安,这些人不过是一般的听差之人,为何可以随意杀之?那满地的鲜血让羡尘有一种错觉似乎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梦中,安和镇里,院子旁边,黑色的天空和被鲜血铺满的红色大地,地上残缺的人体仿佛是择人而噬的凶兽,随时要将羡尘心中的光明吞噬。
羡尘甩了甩头丢开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从楼梯中走了出来。接着塔里面的烛光看到李羿竟然半个身子都被血染红了。羡尘惊呼一声,“大叔,你没事吧?”
李羿挠了挠头,说,“这不是我的血……”
他回过头来,看着塔外面泼洒满地的月光,似乎是在对羡尘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就算洞天晓地,却终究是心有所碍,仍然无法舍去善恶之心。罢了,此生不过如此……”
李羿迈步走入夜色之中。天上一轮明月高悬,月光清冷,云影婆娑。
走出了塔,外面再无守卫,整个鬼院显得空旷无比。
李羿领着羡尘走到了那塔的内院竭恶门前,趴在门上仔细听着门外面的声音。
李羿的表情非常的严肃,听了一阵之后,回过头来对羡尘说,“这塔里面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