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绯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听着妙缘的劝说,不免尴尬起来,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我不是不会说话,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去感悟才能理解罢了。”
“呀,公子你醒了,我去把米粥再热一下……”妙缘笑了笑,小跑着去将堆放在火堆旁边的树枝扔进去几个,把行军锅又放在了上面。
不一会米粥就冒起了泡泡,一股清香飘散到了空中。
“对不起,我……我错怪你们了……”林若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道歉的话。
“没事的……”绯心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刺痛之下,他的眉毛微微地皱了一下。
“你不要动,我去叫妙缘来……”林若依看到绯心想要行动,而自己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只能小跑着到山洞口的位置找到妙缘来。
可是等到两个人回来的时候绯心已经穿上铠甲坐起来了。
“公子不要乱动,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结痂!”妙缘冷着脸说。
“军营里面晚上会查岗,所以我不得不回去。”绯心捂着胸口的伤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什么问题了。虽然没有人看到我出手,可是那三十几个兵卒的死还是让兵部的人怀疑是铁甲卫的人干的,而且也只有铁甲卫的人才有那么利落的出手,所以现在朝廷对我们看得很严,恐怕以后我也不能经常来这里了,免得暴露这里的位置,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绯心公子去意已决,妙缘自知无法挽留,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想了一会,便从竹篮里面取出来一些草药和黑色的泥巴,“公子,这些草药在白天的时候涂在伤口上,用白布缠上;这些泥巴用在晚上,也是涂在伤口上面,能够加速伤口的愈合。”
将草药和泥巴都递给绯心之后,妙缘却依旧不放心地嘱咐道,“公子你这次的伤口非常深,恐怕已经伤到了心肺,回去之后一定要安心静养,千万不要动武与饮酒。”
“没事的,她的长剑很细的,而且,我的命很大的,怎么死都死不了。”绯心无所谓的笑笑。
林若依低下了头,一抹绯红在她的脸上浮现,让绯心不由得愣住了,呆呆注视着她。
回的那次相遇,绯心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便又咳嗽了一声,起身走出山洞,沿着山间的小路朝乌金屯走去。
阴山,乌金屯军营。
汲圆找到绯心的时候,绯心正端坐在桌子旁边拿着手中的一纸书信看着。
“老大,是谁写给你的信啊?”汲圆将脑袋凑了过来。
“苍州知州,梁园亭。”绯心淡淡地说。
“哦,是你爹……啊不是,是你义父啊。”汲圆看到绯心的脸上面沉如水,赶忙改口说。
“看来我在这边的所做的一些事情的确也让梁园亭感觉到了不安啊。”绯心将手中的书信放到了桌子上面。
汲圆把那封信拿了起来,看了半天却却说,“老大,这上面根本就是在写对你的牵挂顾虑之情吧,怎么我一点都没看出来有哪一点不安呐?”
绯心指着书信上面所写的东西,“你看,这封信通篇算下来也就只有五六百字,虽然里面嘘寒问暖,牵挂寂寥的感情都有,可是却在字里行间塞进去了整整三十六个相思。”
“相思有什么不对吗?”汲圆憨憨的问道。
“嘿嘿,梁园亭知道我看到这两个字就会明白我时刻都在他的监督之下,他这意思就是让我低调下来,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小小的兵卒就行了。”绯心不屑地说。
“老大,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啊?”汲圆把那封信对着阳光照了好久,却也都没有发现字里行间塞进去的那三十六个相思有什么异样?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绯心从汲圆手中接过书信,完完整整地折好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是,是,有事,你看我竟给忘了,有一个铁甲卫叫做秦定龙的,家中老父亲突然害了急病,虽然被大夫从阎王殿门口拉了回来,可是他娘亲一个人在家根本就照应不过来。所以他就不得不回家去照顾自己的爹爹。可是虽然他着急赶回家去,千总却以他想要做逃兵反而把他关了起来。”汲圆长话短说,简单地向绯心说明了情况。
“他真的不想在军营里面待着了吗?如果现在回家,那么之前所付出的辛苦和努力就都白费了。”绯心自然很清楚这些贫苦出身的人能够到达鬼旗营这个高度所要付出的努力和代价。
“哎,那个人是个孝子,他宁可自己一辈子穷困潦倒,也绝对不想让自己的老爹爹临死的时候看不到自己的儿子。”汲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为什么我对我老爹就没有半分这种想法呢?”
“没有你,你弟弟也会给他老人家送终的。”绯心点到了汲圆忽略了的地方。
“你说的对哦,老大,所以我真的没有那种一定要陪在自己老爹身边的想法。”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个叫做秦定龙的人,我能理解他心中的想法,也许我们还能帮他。”绯心当先走去。
“老大,你怎么帮啊……先告诉我好不好?”汲圆一听果然自己老大有办法,高兴的追了上去。
两个人赶到关禁闭的军营监牢的时候,秦定龙正呆呆地看着天上的云彩,曲宁正将手中盛满水酒的酒杯递到秦定龙的手中,“兄弟,喝了它吧,喝了你就忘了,忘了才能继续逍遥快乐啊。”
“我怎么能忘?我爹从小把我拉扯大,有多么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