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一届,虽然姚瑞宁是姚彦承的儿子,可是先操纵分队,后在夺牌大典上作弊,到了现在竟然耍起了绑架逼供的勾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尽管口气很重,可是龙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与愤懑,脸上就仿佛是罩着一层人皮面具一样。
“是啊,我还依稀记得去年的时候,夺牌大典之后那些孩子们整整讨论了一个月。自己在陇源山有了什么奇遇,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和谁组队,怎么胜利怎么失败,热闹得很。可是今年,下了陇源山就全成了哑巴傻子!我能在那些孩子的眼睛里面看到绝望。”屠甸惋惜地摇了摇头,“也许军机院的这两年就是他们整个一生的转折,而如今却全被姚瑞宁一个人葬送了,所有人的希望都被他埋葬了。”
“姚家在军队之中一家独大,迟早要成为朝廷的祸害。”龙渊有些忧思地说。
“皇上英明神武,咱哥俩也别费那个心思啦!”屠甸将手中已经温凉的茶水全都倒入肚中,显然不想再在朝廷中争斗的漩涡之中讨论下去。
“你最近几日去看了他们两人的训练,有什么感想?”龙渊将话题转开来。
屠甸明显松了一口气,“姚瑞宁显然是被梁绯心给吓住了,就算仅有三天时间他还在训练,每天都要练上五六个时辰。而那个梁绯心却放弃了身体上的训练,反而将月白队的一百人全都放在了营房之中,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姚瑞宁这个人暴躁而又自大狂妄,对上沉静稳重的梁绯心,应该会得到一些教训吧。”龙渊已经开始收拾茶具了。
屠甸也从自己舒服的小窝中坐起来,“但是照我看来,姚瑞宁已经开始收敛起来他的骄傲之心,从他这两天的训练中,无一不力求稳健,不再求巧。简单有效的阵列配合玄黑队过人的身体素质,整个队伍就像是一辆黑色的战车,将会是一块非常难啃的骨头。如果梁绯心依然单单凭借着阵法的巧妙而寻找胜机的话,可能会被这辆黑色的马车碾在车轮之下。”
听到屠甸这么说,龙渊脸上竟然露出兴奋的期待之情,“果然听你说过之后就变得很有趣。”
“确实很有趣。玄黑和月白两个队剑拔弩张的时候,被淘汰的七支队伍中的那些混小子也都没闲着,开了一个地下的赌局,据说下进去的赌注已经有几千金铢了。”说起这个数字,屠甸的心中也有些痒痒的。
“哦?那支持谁的人比较多呢?”龙渊意识到了这场赌局的价值,于是问道。
“本来姚瑞宁与梁绯心两人赌注大概是对半分的,可是经过姚瑞宁两天的苦练,下在梁绯心身上的赌注已经不到一成了,很多人都将自己的赌注撤了回去。赔率也从原来的一赔二变成了吓人的一赔九。”
“这样吗?替我下两千金铢给梁绯心,赚些零花钱。”龙渊将最后一个杯子码得整整齐齐的茶盘上,淡漠地说,“记得在封盘的最后一刻把钱投进去。”
屠甸一下子就意识到龙渊这么做的险恶用心,于是也不着痕迹地阴阴笑了笑,“好,叫那个开盘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把内裤都赔进去!”
这一天,尽管新学员已经被带出军机院训练了,中间的演武场依然被一层层的人群围了起来。已经战败的七支队伍全都在队长的带领下聚集在演武场的周围,看着这决定九龙鼎归属的最后一战。
早晨的太阳将金色的光芒撒在演武场中,照在了伫立在演武场旁边的一尊丈余高的巨大青铜大鼎上,也照在了演武场中黑白分明的两支队伍。
姚瑞宁脸上带着嘲弄的微笑站在演武场中,双手抱在胸前,轻松写意。他身上穿着一身血红色的铠甲,身后则是黑衣黑甲面容冷峻的少年们组成的方阵。黑色的盾牌,黑色的木刀,就连弓弩都涂成了黑色。
玄黑队的教头,同时也是军机院的总教头甘凌站在队伍后边面无表情。
反观绯心这边,只有服装全都是月白色的,其他颜色都显得有些杂乱。
胡冲跟在整个月白色队伍的最后面,紧张得双唇紧紧地闭在一起,两手不安地来回搓着。
绯心站在自己队伍的前面,手握着腰间的木刀,好像是一块顽铁,不动不移地目视前方站在黑色方阵前面的那个少年,从眼中散发出丝丝冷气。
这是万众瞩目的一场比赛,院长龙渊和副院长屠甸自然也早早地就来到了演武场旁边搭建的台子中,准备主持这一场决定九龙鼎归属的比赛。
除了两位院长,兵部尚书姚彦承和皇城卫戍大臣岳安龙以及一众兵部侍郎武官、各部文官也都坐在了台子上,静静地等候比赛开始的时刻。
屠甸环视了一周,似笑非笑地对龙渊说,“为什么我感觉今年皇上明明没来,可是人却只多不少呢?”
龙渊自然知道屠甸想要表达的意思,扭头朝姚彦承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迎上了姚彦承看似无意却暗藏锋芒的目光。
四目相接,龙渊和姚彦承同时牵动嘴角,温温和和地笑了一下,然后不着意地将目光转开。
龙渊看向台下黑色和白色相面而站的两支队伍,将身子斜到屠甸的那边,“看看,怎么样?”
屠甸扬了扬下巴,“全在下面呢,自己看呗。姚瑞宁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他这次是求稳不求变,吃透了无论绯心的阵法有多么的奇妙,单论队伍里面士兵的素质是无论如何不能和他的玄黑队相比的。你看他每个人身上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