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绿谷中月白队的营房之中,曲宁正在向绯心大倒苦水。
“这帮孙子,明的打不过我,竟然给爷爷来暗的,奶奶个熊的。”曲宁一想起来自己在玄黑队的糗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回事?”绯心自然知道曲宁是一个从来不吃亏的主,能让他气急败坏成这个样子,恐怕姚瑞宁真的让他吃了不少亏。
曲宁来找绯心,就是等着他说这句话。
于是当即就将如何被姚瑞宁抓去当做了舌头原原本本地全都告诉了绯心。
“我就告诉他们说,你一定会在绿谷里面用弓箭。”曲宁最后说。
汲圆在一旁呆呆愣愣地说,“可是老大从来没有说一定要在绿谷里面用弓箭啊。”
“没长脑子呗,是个人就知道绯心从来训练都是将所有阵型全都练习一遍,最后在上阵之前才告诉下面应该如何应战的。可是这帮孙子应要让老子说出个一二三来,实在抗不过他们的蠢笨,老子就只能胡乱扯一个作数算了。”曲宁一腔子怨气。
“那他们怎么看?”绯心凑上前来,十分有兴致地问道。
曲宁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是不是也傻了,绿谷里面参天大树到处都是,有哪个傻子会在那种地方用弓箭?除非他的脑子让驴给踢了。”
“是吗?”绯心被曲宁埋汰了一顿却笑了,“既然如此,下一场我们就用弓箭吧。”
“我靠,你真的被驴踢了?”曲宁一指汲圆,“说,是不是你干的?”
“滚,你才是驴。”汲圆脑筋再慢也能听出曲宁在拐着弯骂他。
“为什么啊?我都已经告诉他们说你要用弓箭了。”曲宁简直觉得绯心的脑子已经完全坏掉了。
“将计就计呗。”绯心高深莫测地说,“你办了一件好事,曲宁。现在睡觉吧,下一场我们赢定了。”
“什么跟什么啊?你倒是说清楚啊!”曲宁对已经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绯心喊道。
“噢耶,睡觉,我超爱睡觉。”汲圆一听老大说赢定了,心中大石放下,也欢欢喜喜地窜到床上去了,将曲宁一个人呆呆地留在一边。
“一个一个的,难道就不知道过来安慰一下老子受伤的心灵吗?”曲宁现在只想大哭一场发泄心中的憋闷。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七天对于人的一生来说也只不过是太阳升起落下的七个循环而已;而若是这七天对于一个人生命中是无比重要的瞬间的话,七天,比一生都要漫长。
白纯意在这七天中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他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二十岁,整天皱着眉头分析绯心可能采取的方法。
自从曲宁被他们放回去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能抓来任何人当做舌头。
而从曲宁口中,白纯意排除了绯心可能使用弓箭的可能。
那么他还能使用什么样的阵法战术呢?
白纯意不断地和苏铁与罗贯远商讨,甚至还询问了翡绿和黛紫两队的副官的意见。
于是经过了漫长的七天,白纯意终于带领着他身后穿着整齐藏蓝色龙爪纹服的队员来到了绿谷,准备和那个叫做绯心的人一决高下。
绿谷由于是一座处在山中的峡谷,水分充足,特别适合树木生长,因此参天大树比比皆是,随便一颗都要三人合抱之粗。
也正因为这样,当月白色和藏蓝色两队分别在自己的主城前面列队站好之后,两边都没能看到对方所用的兵器和阵法。
相比于上次那么明显地站在城墙上,龙渊和屠甸两人这次选择了站在一颗参天古木上观战。
随着一声浑厚悠远的号角声响起,两边队员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沉默着从主城分出几路冲了出去。
白纯意这次采用了一种特殊的阵型——珠蚌阵。这个阵型布置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贝蚌张开嘴,而珍珠就在整个阵型的中间。敌人遇到这种阵型,如果看不完全的话,很容易热血上脑,直接就全力往贝蚌中间的珍珠冲杀过去,结果却被两边突进的贝壳夹断,分割包围而被消灭。绿谷之中的参天大树正好充当了天然的掩护隐蔽,很难让人看出来在令人垂涎的珍珠周围正埋伏着两支暗藏杀机的隐兵。
不过,举凡世间阵法,总有缺陷。这个阵型最大的弱点就是主将往往会暴露在敌人的弓弩射程之内,很有可能被冷箭所伤。可是白纯意已经从脑子里面将绯心可能用弓箭排除掉了,自然无妨。
因此白纯意身为主将,又带着令旗,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珍珠,冲在了整个珠蚌阵的最前面。
跑着跑着,在看到月白色龙爪纹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白纯意却停了下来。看见对面人手中拿着的武器,他忍不住想给自己两巴掌。
其实他更想给对面拿着短弓正在瞄准的曲宁两巴掌——你怎么就说了实话?你不是应该义气至上宁死不屈的吗?你怎么就说了实话?你这个骗子!
绯心所用的正是弓箭,但是却不是以距离见长的长弓,而是在三十步左右才能发挥出威力的短弓。月白队的队员拿着短弓闪转腾挪,根本就不和藏蓝色的人流相接触,只是保持三十步开外的距离不停地发射着飞矢。这样一来,就在绿谷这树木丛生的地方用弓箭取得了战斗的主动。
战斗在藏蓝色和月白色的人流碰撞的一瞬间就开始了,幼小心灵深受伤害的白纯意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想哭。
他为了防止绯心再次用盾牌大阵,给队伍里面一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