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军机院中第二个秋天悄然来临。而九色龙旗队的所有成员也都告别了讲武堂,从军机院迁到了绿谷之中进行训练。
落叶缤纷中,时常传出兵刃撞击的金铁交鸣声。
夺牌大典已经成了昨日的话题,很少有人提及了。但是“小白人”这个称号却保存了下来,专门用来称呼月白队的队员。
现在最时兴的词语应该是“九龙争鼎”。几乎每个人每天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九龙争鼎,九色龙旗队争夺九龙鼎的大赛。一般都在每年的秋天举行,大赛开始实行循环制,按照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的顺序分成三个小组,循环进行比试决出小组的优胜者。三个小组的优胜队再进行循环比赛,以决出最后的胜利者,夺得九龙鼎。
如此艰辛的比赛当然回报也十分丰厚。胜利者不止得到九龙鼎,同时队中所有人官进正九品百人队卫,队中左右副将封正六品千人队锋将,队中主将封正五品游击将军,另额外赏赐《武经总要》下集。只要赢得这场大赛的胜利,以后便可封将成名,仕途通荡。然而对于失败者,则唯有五个金铢以供疗伤,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奖励。
这是一条鲤鱼跃龙门通天的捷径,也是一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惨烈斗争之路。
然而,因为今年军机院中有了姚瑞宁,九龙争鼎也变了味道。
姚彦承担任兵部尚书二十余年,整个兵部亲信遍布,可以说兵部简直就成了他家开的铺子,兵部下辖的各路将军总兵就是他家铺子中的房租客,不讨好房主定时缴纳租金显然是没办法在这个圈子中继续混下去的。
如此情况之下,姚瑞宁的玄黑队已经是内定的夺冠队伍了,其他人只不过是陪着这位尚走个过场而已。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拼死拼活的夺了个九龙鼎,却因为得罪了尚书大人而在上任的第二天就被撤职回家吧?
然而绯心却注定要成为这个异数。
明天便是九龙争鼎的第一天,少年们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绯心走到了绿谷旁边的山上,站在一棵四五人合抱的参天大树前,在落叶中静静地伫立,凝目望向远方的天际线,就连叶子飘落在他的身上头上都没有察觉。
曲宁悄悄地走到他身边,不想打扰他的思绪。
绯心扭头看了一眼曲宁,“明天咱们对阵黛紫罗贯远,可能是一场恶战,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有些紧张,可能今晚对于很多人都是一个不眠之夜。”曲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队员们。
“你呢?”绯心看着曲宁的眼睛问道。
“茄,老子还没把那个什么罗贯远放在眼里……”本来曲宁还想吹嘘一下,不过却说不下去了,他眼睛旁边的黑眼圈已经出卖了他,“其实还是有些不安的。分明那八个龟孙都在姚瑞宁的手下,只要我们输了一场就是满盘皆输,永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我们不能输,只能赢!”绯心又把目光转向了远方。
“嗯。”曲宁重重地点头。他心中知道其实压力最大的还是绯心,九龙争鼎中最重要的还是主将所定下的战斗策略。如果策略错了,可能真的会一败涂地。
“必须赢!”绯心的心中闪过倒在雪地中妙缘的身影,攥紧了拳头。
翌日,太阳刚升起,鸣沙湾中却已经有些闷热了。
走入沙漠中央,便看到了孤零零地矗立在沙漠中的鸣沙城。鸣沙城正是军机院为了仿照沙漠中的环境搭建的一座沙漠中的城池。整个城池都是用石块垒成,巨大的石块垒在一起就形成了城墙。城中并没有军社营房之类的建筑,所有在这里训练的队伍都是早晨而来,傍晚而去。
九龙争鼎的比赛场地有三处,分别是绿谷,鸣沙湾和军机院正中的演武场。三个地方,三种不同的环境。
绿谷中满是高大的森林,参天巨木比比皆是,空气也相对湿润气候温和。固然不适合弓箭长枪等远程兵器的施展却特别适合大刀重剑等贴身肉搏的武器。
鸣沙湾却因在一小块沙漠之中,漫天黄沙,干燥炎热。比较适合跑马走车,军团作战。
而军机院中的演武场,却是十足的平平无奇。只不过是在青石地板上面用石块垒出来一个长宽五百丈的巨大范围,再在其中放入几块巨石了事。长枪短炮尽可施展,相对来说并不偏袒任何一支队伍,所以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最后的比赛场地。
比赛以双方夺得对方主将身上的令旗,并返回自己主城来定胜负。最先把对方主将身上的令旗插在自己主城中指定位置的队伍取得胜利。
这是一场两百人的厮杀,每一场比赛都需要队伍里面全员参加,即使有伤病也不能再找别人来替代。每场比赛的时间以两个时辰为限,如果一方不能将另外一方的令旗取来,就判两方队伍言和。
尽管每场比赛为了避免伤亡,双方都使用木质兵器,但是仍然有人在比赛之中丧命。为了保证参赛人员的人身安全,每场比赛之中都有三十名武艺高强的人充当裁判官,防止使用各种非正常的手段来获取胜利,并在参赛人使用出危险动作的时候尽可能地阻止杀伤。
比赛场地的选择完全采用抽签的方式。抽中的一方选择比赛场地,而没有抽中的一方则相应地有权利选择自己主城的方位。基本上没有抽中的一方都会选择南方,这样另外一方就会顶着日头进攻,很容易被晃花了眼睛。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