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游勇加入队伍的速度远远比绯心想象的还要快的多。房连他们三个加入进来以后,绯心就有信心让少于六个人的小队也加入到自己的队伍中来。于是三五个小队加入进来之后,绯心就拥有了一支超过三十人的队伍。而到了晚上的时候,人数竟然已经超过了一百人。这些人都是在山口中的混战里面冲出来的人,所以基本上是从山脚下一直被追杀到了山顶,直到遇到了绯心,他们才终于能松了一口气,休息一下紧绷的神经。
人数多了起来,也就不需要那么小心了,众人点燃了一堆巨大的篝火,烘烤着,喝着热水,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了下来。
绯心带着汲圆和曲宁两人走到篝火的旁边,刚刚站定,低声谈论着的人们都注意到了,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我叫梁绯心,认识大家,荣幸之至。这次夺牌大典,大家都是明眼人,想必也都看到了,这里边并不十分公平。从最开始提前发号开战导致山口位置的混战到后来陇源山猎人偷袭卖命牌,再到先进入陇源山的人集结成团围剿落单的人,都有失公允。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一步一步地沦落到了今天的地步。”绯心声音平和,不疾不徐地说。
周围的人们都互相传递着信息,纷纷验证绯心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
“我们和他们同样训练,甚至吃更多的苦,流更多的汗,为什么我们不能保住自己的命牌,加入九色龙旗队?为什么?”绯心看向了坐在火堆周围的少年们,篝火映在他们的眼睛里面,反射出一片明亮的眼神。
“今天我在这里说一句话,陇源山所有落单的军机院学员,都可以来我这里,加入我的队伍,我保你手中命牌不丢!”绯心的话铿锵顿挫,砸在围坐着篝火的少年们耳朵里。
“你凭什么保证?你和山脚下的那些人打过吗,他们配合熟练训练有素,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胡拼乱凑的人能匹敌的。”角落里有一个声音传来。
“我的信心不是来源于我,而是来源于你们,”绯心顿了下,扫视了周围一圈,“能在山口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冲出来,能在那些人的围剿下逃出来,能躲开猎人们布下的陷阱,我想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没有一个人是无能的人。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至少相信自己苦练出来的身手。”
少年们沉默了,一些人的眼中渐渐地有坚定的目光露出。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如果抢了其他队伍的命牌又要怎么分?”
“你们自己手中的命牌依然属于你们自己,从别的队伍那里抢来的命牌每天晚上计数之后平均分配。多余的由我们三人依次分给杀敌有功的,提供军情的,护卫同伴的和受伤倒地的。为了公平,我们三人排除在外,不参与多余命牌的分配。分配之后,每个人都可以说话,可以质疑,可以反对,我们会解释这样分的理由。”
绯心话音一落,周围就响起来一阵议论声。
“让他们三个来分,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
“你笨啊,他说他们只负责分,一块不拿!”
“他们会不会偏袒队里边的什么人?”
“据说他们三个最开始是一起的,和队伍里面的人全都不认识,应该没有理由偏袒什么人吧?”
“这么说能行?”
“我看行,干吧?”
“行,干他娘娘的,早就看那些仗着人多欺负咱们的不顺眼了。”
人群渐渐达成了一致意见,有人喊道,“我们都跟着你,现在怎么干?”
绯心看了看汲圆和曲宁,两个人都露出会心的笑容,“今晚休息,明天早晨往山脚下走。每晚五个人值夜,两个时辰一换,从这边开始,依次轮换。”绯心朝队伍北边一指,坐在篝火旁边的五个人一齐点了点头。
安置完毕,绯心三个人也都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地方休息。
曲宁走过来绕着绯心转了好几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地,好像是要把绯心拆开来一样。
“你干嘛?”绯心被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这家伙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
“没事,怎么看你也没什么变化,为什么今天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突然之间变得聪明了。你说是吧,汲圆?”
“我老大一直都是英明神武的,只不过你不承认罢了。”汲圆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回答道。
“呃……要吐了,你别恶心我,就知道拍马屁。”曲宁做出要吐的表情。
“没有,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实话实说而已,怎么能说是拍马?”汲圆不服,辩解说。
绯心看了看汲圆,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相信汲圆所说的是真的,汲圆是从心里崇拜自己,可是这并不是绯心想要的结果。绯心想让汲圆成为一个独立的,能够自己担当的人,而不是一个跟在自己身边的随从。
也许是自己帮得太多了吧,绯心想。
一夜无事,经过两天精疲力竭的奔逃,很多人都安然入睡,一觉睡到了天明。这天晚上是他们睡得最舒服的一天了。
简单地吃过了早饭,一百多人的队伍熄灭了篝火就动身向山下走去。
曲宁的精神格外兴奋,主动要求充当探子。卸下了背包,只拿着一柄木刀远远地走在前面。
绯心要在整个队伍的后边坐镇,汲圆又跑不快,于是只能让有些瘦弱却跑得很快的韩烨与曲宁一起在前面探路,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一路无事,却时不时地有落单的人来到队伍的后面找到绯心,要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