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研制的那些药丸,若是不直接接触病人的话,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接触了病人或者那些患病之人,是没有太大作用的。如今自己怕是得了时疫,施妙鱼生怕会过给顾清池,便十分焦急的想要让他离开。
可顾清池怎么会走。
因着他力气极大,施妙鱼怎么都挣扎不得,最终只能气苦道“你这是何苦”
顾清池见她这模样,心中越发叹息,轻声道“傻丫头,你忘记自己说的话了说夫妻一心的是你,怎的如今将之抛在脑后的也是你”
他抱着怀中丫头越发的紧,继续道“本王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便如你所说,咱们夫妻荣辱与共。”
得知施妙鱼怕是染上时疫之后,顾清池便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前来了,在他心里,这世上什么都比不得施妙鱼。
她若是好了,自己陪着;若是不好了,他也陪着。
如她所说。
夫妻一体。
最终,施妙鱼也没有将人赶走,反而被顾清池死乞白赖的留了下来。
起初施妙鱼还屡次让他走,可见赶不走,又有顾清池的一番真情剖白,让施妙鱼既感动且心酸,到底是没有再说让他走的话。
现下外面的局势已经稳的差不多,顾清池心知便是没有自己也不会乱了套。可施妙鱼这边情势却是有些糟糕的,药材稀缺,而这些大夫们又拿不出相应的章程,竟是叫施妙鱼一日日的严重了下去。
“冷”
过了最初的发热之后,施妙鱼又觉得通身似是坠入寒冰地狱一般,冷的她浑身都在发抖。
顾清池将她抱在怀中,身上还盖了三四条被子,他热的浑身汗水往下淌,可偏偏怀中的女子还在不住地发抖,口口声声叫着“冷”。
顾清池心急如焚,却是毫无办法,他抱着施妙鱼的身子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眼中也尽是阴霾。
好容易等到施妙鱼平息了情绪沉睡之后,顾清池才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被子盖好,自己蹑手蹑脚的下床走了出去。
“孙禹到哪儿了”
门外站着的是顾清池的暗卫,见他出来顿时行礼,顾清池不等他说什么,开口便问道。
闻言,那暗卫立刻恭声道“回王爷,孙大夫已经在路上,约莫明日便能到。”
先前的时候,因着这边的时疫一直没有稳妥的法子解决,顾清池便着人发了密函,让孙禹务必前来相助。
谁知孙禹还没接到信,这边施妙鱼却是先出事儿了。
她一出事,顾清池彻底慌了神儿,几乎是一日四五遍的发信催促,终于得了孙禹已然在路上的消息。
算算日子,也是该到了。
听得暗卫的回禀,顾清池的一颗心才稍稍的放了一下,挥手让他去了,自己却是站在门口,望着那黑沉沉的夜色,眸子里阴晴不定。
施妙鱼研制的那些药丸,其实还算是管用的,毕竟这整个医所里面,但凡是吃了药丸再跟患者接触之人,只要回去之后再严格的处理一遍身上,到现在都是平平安安没有染病的。
唯独施妙鱼出了事。
而昨日施妙鱼清醒的时候,曾经跟自己说过房中曾进过老鼠一事。
据她所说,那老鼠是染了时疫的。施妙鱼当时虽然吃了药,可是没几日便染上了时疫,恐怕问题就出现在那只老鼠身上。
那么,是谁会将老鼠放进他们的房中的呢
这里不比京城,顾清池此番前来带的人并不多,所以纵然有太多怀疑的对象,一时却也分不出人手去查证。
一想到施妙鱼是被人陷害才会变成这样,而她如今的境况很可能是替自己背了锅,顾清池便觉得一颗心似是被人扔进油锅里煎熬一般。
他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
第二日的时候,孙禹果然来了。
孙禹与顾清池不同,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比这更惨烈的景象,所以面对这安陵郡内的状况,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触。
只是在看到顾清池的时候,倒是大吃一惊。
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顾清池失态过,可是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神情阴鹜的男人,又在提醒着自己,顾清池竟也会变成这个模样。
若是往常,孙禹定然要好好地调侃一番的,然而他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调侃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单刀直入的问道“王妃在哪儿”
见到他,顾清池的神情才好了一些,指了指房门道“进来吧。”
他说完这话,径自先走了进去。
施妙鱼的时疫比外面那些人要严重许多,她这一场病来势汹汹,等到发现的时候,整个人迅速的萎靡了下去。别的那些病人还有清醒的时候,可施妙鱼自从那日高烧晕倒之后,一日之内倒是睡着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
这也是顾清池焦灼畏惧的主要原因。
此时,施妙鱼白嫩的肌肤上已经生出了点点红疹,显得格外渗人。
然而这还不是最渗人的,顾清池知道,这些红疹过不了两日便会演变成水泡,最终破裂,化脓,继而全身溃烂。
到最后,形状可怖的死去。
孙禹显然也没有想到施妙鱼已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神情一禀,快步走过去查验了一番,转头问道“王爷,王妃身上也是这般么”
他是男子,纵然是大夫,可是对方是王妃,他也是不能掀开衣服直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