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一片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房韵诗送走了客人,转过身看见自己的父亲,还有童妈妈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她,而萧凯泽正站在阳台上,一个人吹着冷风。
“爸、妈,怎么了?”房韵诗有点心虚地问着,“还不睡吗?”
“你过来,”房穆祁招招手,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爸爸有话问你。”
“怎么了?”房韵诗看了看仍站在阳台那里的萧凯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不早了。”
“新知那边,要起诉咱们。”童妈妈一把拉住房韵诗的手,眼里满是泪光,“我从来都没想过,居然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告上法庭。”
“不,不会的。”房韵诗摇摇头,在童妈妈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李冉熙不会让他走法律途径的,因为死亡证明的事情他们说不清楚。”
“小韵,”萧凯泽忽然开了口,他的样子看上去非常落寞,“死亡证明是我让肖美办的。”
“什么?”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凯泽,“你为什么要这样?”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小韵知道童新知和李冉熙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事到如今,萧凯泽只能一口咬定一切都是为了房韵诗好,“是李冉熙找到我,说她会让童新知爱上她,如果我不按照她的意思做……可能小韵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李冉熙真的打算用那场火灾害死我们小韵?”房穆祁厉声道,心脏忽然一阵抽痛,他痛苦地瘫在了沙发上,“作孽啊……”
“爸!您没事吧!”房韵诗紧张地询问道,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做,“爸,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小韵啊,爸没事,只要你好好的,爸肯定没事。”房穆祁只是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么多事情,毕竟上了年纪,已经不是身强力壮的时候了,“就是委屈你了,小雨死了,苏吉玉也不在咱们家了,结果你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
“没事的,爸,您不用担心我。”房韵诗尽力地安慰着自己的父亲,“有萧学长这么照顾我,我没受什么委屈。”
房韵诗此时此刻是真心感谢萧凯泽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的,无论童新知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萧凯泽到底起了怎样的作用,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重要的是当下和未来。
重要的是,李冉熙执迷不悟,贪婪无度。
“你有留下李冉熙的证据吗?”房韵诗抬起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萧凯泽了,他是唯一一个清楚李冉熙计划的人,“如果有……我希望……”
“如果有,我一定会给你的。”萧凯泽摇摇头,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要留下些什么,但是,他更怕这些事被房韵诗发现,所以干脆让它不留痕迹。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房韵诗小声地嘟囔着,“那肖美呢?”
“肖美只是照我的吩咐做事。”萧凯泽继续摇头。
“这件事就没有其他人清楚的吗?”房韵诗知道,作为利益相关者,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信服力的,“难道就没有一个局外人……”
“等等,有。”萧凯泽灵光一闪,打断了房韵诗的话,“柳伊伊。”
“柳伊伊?不是已经死了吗?”房韵诗惊讶道。
“不,她没有死,死的是柳菲菲。”萧凯泽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那我们见到的又是谁?”房韵诗整个人都懵了,原来萧凯泽早就怀疑温特身边那个人的身份了,而调查结果居然一个字都没有给她透露,“我们见到的人是柳伊伊?”
“是,”萧凯泽笑着点点头,“我还以为你能注意到的。”
“我没见过柳菲菲,怎么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她啊。”房韵诗耸耸肩膀,况且当时的她完全无心关注任何事情,怎么会去思考这些,“我记得,当时柳伊伊也在场……她是为了新知对吗?”
“这件事挺复杂的,”萧凯泽抿了抿唇,“童新知曾经无意间救过柳伊伊的命,柳伊伊就记住他了,还把这个当成了爱情。她的性格……因为成长环境,一直很是极端,也比较扭曲,才会轻易被李冉熙教唆。”
萧凯泽把责任再次推到了李冉熙身上,就好像当初拉拢和靠近柳伊伊的人完全不是肖美一样。
“那她会帮我吗?”房韵诗不安地问着,柳伊伊的性情捉摸不定,就算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谁也不敢保证她又会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
“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她已经跟温特订婚了。”萧凯泽说完,又让房韵诗惊讶不已。
“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啊!啊,那萧晓……”房韵诗忽然记起那个被温特迷住的萧晓来,她当时完全就像一个疯狂的小迷妹那样,别人的话完全听不进耳朵,“她还好吗?”
“没事,我的妹妹是不会被这点小事打倒的。”作为萧家的人,怎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一蹶不振呢?
“你啊,还是关心一下她吧,女孩子这方面敏感的很。”房韵诗说着说着,忽然记起来刚才秦昊天的话,“诶?欣欣怎么没有打电话来?”
“不是说下课打来吗?”房穆祁开口。
“现在也应该下课了吧。”房韵诗心里涌上莫名的不安感,她在客厅里踱步起来,拿起手机给秦娅欣拨通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
“没有人接?”房韵诗的脸色煞白,“怎么会这样?”
“你给秦昊天打个电话问问?”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