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客厅,房韵诗便听见了哭哭啼啼的声音。原来是陶凝雨独自跑回来告状了。
“你还敢回来!”看见房韵诗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苏吉玉气的浑身发颤:“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是想着抢你妹妹的男人!”
见苏吉玉如此大胆地指责自己,房韵诗便知道房穆祁必然不在家里,于是便也肆无忌惮起来:“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母女两个还是没有长进。”
“你这个贱种,迟早有一天送你见你那个贱命的妈去!”苏吉玉狠狠地戳了她的痛点,对于成功揭开了房韵诗的伤疤,苏吉玉非常得意。
这次房韵诗竟然没有动怒,而是突然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苏阿姨,我已经离开家三年了,您不喜欢我,我认了,可为什么还要这么说我可怜的妈妈……我妈妈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啊!”
哭诉到一半,房门就传来了用钥匙开锁的声音——房穆祁回来了。
房穆祁刚才当然不在家里,因为房韵诗回来的时候,在街道转角处看见了他的车。
“老公?!”看见房穆祁,苏吉玉这才反应过来,房韵诗是在演戏给自己的老公看,她没有料到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
“怎么回事!”此时在房穆祁的心里,房韵诗已然是超过了陶凝雨的地位,因为那个不成器的邱烨磊,他还凭空多了不少麻烦,正憋着闷气不知道该往何处撒,苏吉玉就撞了枪口。
“爸。”房韵诗坐在地上,伸手抓住房穆祁的裤脚,“不是说好了吗?尽释前嫌,我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为什么苏阿姨还要这样逼我……”
房韵诗的表现三分真七分假,真的是对自己母亲的怀念和多年来受的委屈,假的便是对房穆祁的感情。
对房穆祁来说,重要的从来就不是对错,而是利益。
“你不要太过分了!”房穆祁一把将手里的公文包甩在了沙发上,“还不赶紧扶小韵起来?”
童新知身份一事,既然已经在萧凯泽面前承认了,这个消息肯定蔓延的非常迅速,房穆祁肯定也听到了风声。
所以现在,房韵诗才是他最重要的筹码,至于陶凝雨,已经是弃子了。
苏吉玉百般不情愿地走到房韵诗身边,却差点被她绊倒,但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吃了这个哑巴亏,又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
“还有那条蛇,也是苏阿姨故意放出来的,对吗?”房韵诗正演在兴头上,哪会轻易收官,而且她也看出来房穆祁现在对自己的偏袒,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苏阿姨我求求您,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借着苏吉玉伸来的手,房韵诗干脆拉了一把让自己撑起身子,跪在了苏吉玉面前,然后死死抓着那双手不放:“我妈妈也很害怕蛇……您刚刚竟然还骂她贱人……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吗?哪怕我妈妈已经去世了也容不下吗?”
越说越激动,房韵诗自己都分不清这感受到底是真是假:“爸,真的如此容不下的话,我愿意离开。”
房韵诗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故意喊了一声“爸”来吸引房穆祁的注意。
房穆祁绝对不可能再让房韵诗离开,哪怕将陶凝雨母女二人赶走。他自己也常常感叹,真是年纪越大,越看淡人情。
“别胡说八道!”果不其然,房穆祁非常生气,自己上前扶起了房韵诗,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又看见了在一旁偷偷抹眼泪的陶凝雨,“你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你的宝贝女儿!还惦记着烨磊!小雨受了好大的委屈……”苏吉玉一边说,一边假装啜泣着。
“行了!都结婚了,没事别跑回来!”房穆祁大手一挥,丝毫没有对这母女二人心软,“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
说罢,房穆祁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自己回房,还反锁了房门,这让苏吉玉惊慌不已——如果没了房穆祁,她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房太太,什么荣华富贵,都成了泡影。
“妹妹,你就先回去吧,别惹爸生气了。”房韵诗拉了拉陶凝雨的衣袖,口气诚恳,但眼里尽是促狭之意。
陶凝雨,今天这一切,不过是你还给我的万分之一罢了。
“你!”陶凝雨气不过,扬手就想打在房韵诗的脸上,没想到竟然被苏吉玉给拦住了。
苏吉玉已经慌了神,生怕房穆祁这一晚上憋出一张离婚协议来,毕竟这个男人可是毫不留情把亲生女儿赶上绝路,和自己离婚这种事真的是太不足一提了。
苏吉玉对着陶凝雨摇头:“你快回去吧,别让邱姑爷等急了。”
陶凝雨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苏吉玉:“妈?”
当年房韵诗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如今陶凝雨被亲生母亲避之唯恐不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不过邱总现在应该没心情见妹妹,”房韵诗适时地补了一刀,“今天妹妹走了以后,邱总生了好大的气,一直说要离婚呢。”
“贱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吗?你放心吧,三年前我能把你弄得身败名裂,就能第二次让你万劫不复!”
“哈哈。”房韵诗冷不丁地笑了两声,让这母女二人寒从心起,“邱总今天恐怕不会让你进门了,妹妹还是想想住处吧,毕竟要是留在这,爸一生气,谁也得不到好处。”
陶凝雨一走,苏吉玉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沙发上,她们实在没有想到,房韵诗的翻身仗竟然能打得这么漂亮,自己当初真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