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别张嘴瞎说!赶紧张罗生意。”
柜台记账的掌柜忽然喝止了小二哥一句,我回头一望,从他的干笑中瞧出了些眉目。
民不与官斗,这掌柜,恐是怕祸从口出。
“姑娘。”
事正听得一知半解般,那先前落座的大嗓门走商招呼上我。
“掌柜的有他的为难处。你想知道的,我这粗汉替那小二续下去。”
“大哥真耿直人。”
“过誉。姑娘可知为什么这小小封昱郡内,聚居了几万余众在此?”
我摇摇头。
“他们大多人,都是从雷城、余阳郡逃迁至此的。试想,若是有太平日子过,有谁愿意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的故土生活呢?!至于那雷城郡守王义,说好听点是个七品朝廷命官,说难听点就是个手生,且手中郡兵有限,那帮流寇掳了他家老小几次,自然也是怕了,跟着妥协。”
一股荒诞油然而生,我愤懑地反问到:“那王义为何不奏报朝廷,派兵剿匪?”
走商道:“山高皇帝远的,谁顾得上?再说了,此事一旦奏报朝廷,当今圣上定治他王义一个‘玩忽职守,治郡不利’的罪名;轻则丢官,重则人头不保的事,他才没那么傻捅开。”
一碗斗酒,这大哥下得急;干尽后,他不免惆怅一叹。
“百姓命如蝼蚁,这世道,好官能有几个?若个个都如霍将军般仁义柔肠,那这天下不愁太平。”
“霍将军?霍子陵?!”
我口中猛呼回味,平地一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