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我若熬不过去,你可不要”梁永康入戏太深,痛心疾首。
莨夏不等他说不要什么,一巴掌打在他血淋淋的大腿上,痛的他脸都抽搐起来,末了才“啊”的叫起来。
“要谋杀啊”
莨夏正高兴,门口传来一女声,莨夏转身去看,见一妙龄少女站在门口扶着门框蹙着眉,见她扭头,质问道,“哪儿来的丫头,这么不识体统。”
“体统”莨夏冷笑一声,梁永康忙咧嘴打圆场,“昙荨,这是表妹。表妹,这是府台大人的长女昙荨。”
“昙荨”
“表妹”
两个女子狐疑地对望一眼,皆是不信。
“二表哥,我走了。”莨夏看了一眼梁永康,实在没想与这女子打招呼,潇洒地离开了。
昙荨被莨夏无视,气不打一处来,走到榻前问道,“死没死”
“去去去,你这么问什么意思”梁永康也不乐意了,瞪眼撵人。
昙荨一瞬和软,“我这不是担心你么那个真的是你表妹”
“废话,全晋阳都知道我家来了个厉害表妹,祖母生辰那日你没见吗”梁永康气呼呼道。
“哦这便是那日的疯丫头”昙荨问道,自顾自又补了一句,“今日见着真是倾国倾城颜,祸国殃民脸啊”
“什么祸国殃民,嘴上没个把门的。”梁永康烦躁地就要撵她走。
“仲良,你怎么这样。”昙荨瞪着梁永康,“好心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哼”梁永康没好气地将脸转到床的另一侧不看她。
这事儿的起因还是因为昙荨,梁永康现在怎么也不觉得莨夏祸国殃民,简直就是他的救星下凡。反观这位,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莨夏从梁永康处出来,直接打马去了军营。今日演武场还有操练,她便跟着狐由羡在演武场周边瞎晃。
“莨夏,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阵法”狐由羡指着下面问。
“不知,不过这样的阵仗,我可用不了。”莨夏嗤笑道,“昨日一连被先生框了几回,我才不要听信先生了。”
狐由羡捻住一缕胡须笑道,“既如此那我也不讲了。仲良怎么样”
“死不了。”莨夏没兴趣说这些,“屁股开花了,得休息一段时日了。”
“所以说风云楼还是少去的好。”狐由羡狐狸一般笑道。
莨夏笑道,“是啊。温柔乡,英雄冢”
“听说你的故乡在苏城。”狐由羡问。
“临安村,狐先生可听过”莨夏侧目问他。
“不曾。”狐由羡笑道,“你瞧这阵,妙啊。”
“我是看不懂了。”莨夏瞧着那偃月阵在演武场上排列,知道是什么阵法却不知用途如何,这样的阵型定是要真刀真枪干过才知道效用几何。
狐由羡瞅着这阵法却心旷神怡,仿若置身战场之上。
演武场上演练完毕,莨夏照例被围在临时的医疗棚中,狐由羡依旧是那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在后面装摸做样。
“小郎中,我去给你帮忙。”
“我去,我去”
士兵们一身汗臭你一言我一语吵闹非常。
“军中无事可干了吗”莨夏不解,回望狐由羡,那老狐狸不言不语。
就知道那老狐狸不搭茬儿,莨夏眸子一转道,“兄弟们,不是我不用你们。实在是我说了不算。医帐中是狐先生说了算的。”
甩锅谁不会,莨夏将锅一抛,乐得自在,“你们且问狐先生吧。”
说着,便退到狐由羡身后,假装去忙了。
莨夏这话说完,众人面面相觑,而后皆问之于狐由羡,“郎中,我们兄弟可是每次都随叫随到的,讨几粒药不会不准吧”
狐由羡眼睛一眯,笑道,“兄弟们怎么样狐某人心中有数,医帐中用人之时定会先知会哥儿几个。”
“那不行。”这句话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狐由羡为之蹙眉望去,见一个瘦小的兵在人群中挤着。
“这位小兄弟,你觉得怎么样行呢”狐由羡问道。
“不知,总不该是这样。”那小少年怯怯道。
莨夏看着这局势怕是时间一长便被这小少年打破了,便道,“这位小兄弟说的极是,狐先生这个办法却有不可取之处。这样,兄弟们闲暇之时可在营中随处找些药材来,比如曼陀罗,马齿苋,败酱草,蒲公英,只要找的多的,狐先生都会一一记录在册,到时候谁找的多便能优先进帐。小兄弟,你看可否”
“好。”那小少年点点头。众人没有意见,便都散了。
狐由羡边收拾东西边问莨夏,“为何要出这样的法子”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若没有这点付出,那我的药用起来未免太容易了些。”莨夏直言。
狐由羡想了想道,“你这法子不错,我也用用。”
“先生,我也想问你个问题。”莨夏憋了一上午此时已有些憋不住了。
狐由羡看看她,背起药箱道,“边走边说。”
“狐先生,二表哥为何总去风月楼”莨夏问道。
“这你可问住我了。”狐由羡道,“不过,可以去一去,便知道了。”
“深入虎穴这样的事还得能者为之。”莨夏奸诈一笑,“您带我一程,万分感激。”
“带你”狐由羡掉进莨夏的坑里了,这坑挖的也太深了点吧
“对啊。”莨夏道,“同僚一场,有福同享么”
狐由羡眼睛一瞪,“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