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志点点头,“小妹,还得谢你帮我把手里的几个铺子埋了暗桩。有几次父亲套我的话都被我搪塞过去了。不然的话,早被父亲端了。”
“那倒不至于。”莨夏现在似乎有些懂卿世勋的用意了。说来他也不容易,无非就是相让每个子女都又所出路。可惜,最后留在闺中的三个姑娘没有一个省油。
钱家是个狼窝,霍家是个虎口,而晋王府好死不死就是站在万丈深渊之上,只要不循规蹈矩,就有惨烈的惩罚。
卿云菁远在长安,她够不着,好在卿云漪在苏城,有些什么事随时都能顾得上。
卿云志与她敲定时间,定在明日去钱府,他便差人送去拜贴。
趁着饭还没上桌,卿云志抖落出他新得的玩意儿让莨夏看。
“四哥,这是何物?”莨夏看着卿云志放在桌上的那一块玩意儿实在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卿云志略有些得意道,“是不是没见过?”
“没见过。”这通体乌黑的小玩意儿左右看都看不成名堂,样式没个样式,模样又不够可爱。莨夏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块炭。
“这是块原石吧?”成墨云突然说了一句。卿云志立马附和,“是,这是块磁石。”
“磁石。”莨夏拿起来端详一番,“四哥,这玩意儿给我可好?”
“你用它作何?”卿云志问。
莨夏娇笑反问,“你从何处得来它?”
“临县收的。”卿云志答。
莨夏便认真起来,“当真是在临县收的?”
卿云志但凡要与莨夏拼一拼智力的时候就会格外肯定,“那还有假?”
莨夏不理他,自顾自看着那块原石。她见过这丑陋的家伙,只是之前心思不在这上面,现在看着却格外面熟,至于是在谁身上见的,她也忘记了。
“怎么?你真想要?”卿云志是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的,见莨夏不说话了,就怕等会献宝不成,自己可就好玩了。
莨夏被这么一问,自然毫不犹豫地收了这磁石。
虽然她现在不知道此物何用,却能断定此物定不会是无用之品。
成墨云早习惯了莨夏山匪行径,只是卿云志有意将此物给莨夏,这心思还真得下功夫揣摩一番。
卿云志在外谋生意怎会不多番打探这位妹夫的身份,说到底都是知己知彼。
不觉间成墨云扫过他面上的眼神有些淡漠,就知这事定会被翻查。也算不白白设计一遭。
莨夏关心的只是这石头,她思来想去,肩膀突然被人一碰,蓦然吓了一跳,惊觉之中扭头,见梓潇端着餐盘站在身后,“怎么了师父?”
莨夏平复心情将菜接过摆在桌上,笑回她,“没事。”
“师父,不会是那块邪性的石头吧?”梓潇抱着托盘担忧的问。
莨夏一直都觉得梓潇进卿府的事就像大梦一场,格外传奇,再加上卿云志对她就像对待小媳妇儿一般,不免生出好奇,“四哥还真是什么都不瞒你呢!”
“小妹这是什么话。”卿云志嗅出其中意味,忙挡下话头,对梓潇道,“去端菜吧,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
“好意思!”梓潇自然而然地白了卿云志一眼,“我们可都是忙了一上午了,您甩手掌柜的一来,我们就得好吃好喝供上?”
卿云志气结,不满地瞅了瞅莨夏悠悠道,“你跟你师父学啥不好。偏学了一套软硬不吃的倔脾气。在外面好歹给我留些面子。”
“我师父这。还是你妹妹呢,我一个小辈口无遮拦看你那义正言辞的……”梓潇自言自语地说着,那声儿可是一屋子人都听见了。
卿云志愣是没发火。想她莨夏进府挨揍的时候卿云志把那唱戏小生打发的一愣一愣的。对待梓潇,他是英雄气短了。
吃过饭,梓潇提议蹴鞠。几个人就在棠黎轩门外的空地上玩了起来。
蹴鞠莨夏不懂,成墨云一行人却很通晓。卿云志、洛水与梓潇也都会,便都去换了短打出来玩。
莨夏只当看热闹,见他们玩的好,自然格外开心。
踢了没一会儿去送拜帖的人便回来了,还有个钱府传话的,是钱文远传的话,说一定要请棠黎轩做客的公子赏脸。
成墨云没打算去,场上蹴鞠当没听见。卿云志便笑着圆场,“我们姊妹明日定会同去。你且回了话去便是。”
说着,取出一块银钱与他,一来犒劳他跑一趟,二来便是告诉他别在多话。
都是机灵人,这传话的一见这钱,回去的说辞都想好了。至于说了什么,总之两方都不得罪。
那人连声诺着,卿云志院里的人便将他带下去喝茶吃点心,做一时半刻暖暖身子好生送走。
将近日落,卿云志与梓潇离开棠黎轩。
春年在立春后过,苏城这几日已出现回暖的迹象。夕阳下两个身影拉的悠长。
“少爷。”梓潇走着便唤了一声。
“怎么?”卿云志目光贪恋着这一对璧人的倩影,终其一生如斯这般。
梓潇有些顾虑,“我们既然知道云家老太太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师父。”
“你说的你师父未必信。”卿云志抬起手,将揉到她发上,又不自觉地放下来,叹了口气继续走,“更何况,我是卿家子嗣,不能妄动根本。”
“那你是相信他们说的,师父不是卿家子嗣吗?”梓潇有些口无遮拦,蹙眉凝着那人冰冷的侧脸。
“不是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