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这傻大叔!阴魂不散么?
杜皮吓得不轻,差点从轮椅上摔了出去,哆哆嗦嗦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我不好”,丁一却把嘴撅了起来:“我在这等你很久了,爷爷他骗我!”
又是爷爷!神仙么?死缠着我干什么?
杜皮虽然心中有气,却也真不敢得罪对方那算无遗策的爷爷,整理了一下衣服,好言好语地问丁一:“你爷爷又给你托梦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丁一萌态又生,拉着杜皮的手晃来晃去:“是不是我爷爷,也去找你了?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杜皮盯着被对方抓得死死的双手,恨不得它们现在就“跳”起来给自己解围。
“我想爷爷了,能不能带我去找他?”丁一的愿望再次升格。
“爷爷在梦里怎么跟你说的?”杜皮叹了口气。
“他让你带我回家!”
“……”杜皮看了看派出所的大门,你确定,今晚要跟我在这混?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吼叫着,从后面冲了过来……车子最终急刹停住的位置,距杜皮两人不足一米。
一个熟悉又让人讨厌的脑袋,从驾驶室探了出来,正是范健范警官:“哎呦,这不是小瘪三吗?爷还满世界找你呢,想不到你居然自投罗网了!”
有左手在,杜皮底气十足,很不客气地回了句:“贱人!”
“臭小子,皮痒了是吧?敢在我这儿撒野!”范健一脚蹬开车门,就要跳下来。
因为距离太近,车门直接向杜皮的轮椅上撞去。
没等杜皮做出反应,旁边丁一已是大吼一声,一脚将车门踹了回去:“你姥姥的,敢欺负我大哥?”
傻小子的力气不小,猝不及防的范健,直接被车门给别住,差点断了腿上的骨头,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附近的警察闻声而动,将丁一围了起来。
在派出所门口打警察,还有比这更打脸的么?
范健在同事的帮忙下,离开了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位置,一脸阴翳地看着丁一:“小子,你死定了!”
“谁死还不一定呢”,杜皮发出一声冷夏,然后抬起双手,放到眼前,越看越是满意:说狠话,打恶人的感觉,真好!
“不能打他!”关键时刻,系统泼了冷水。
“为什么?你可别欺负我没学问”,杜皮很是气愤,一条条核对:“他不是警察么?先没欺负我这残疾人么?没拿公职身份,威胁丁一么?我不相信,就这小子的一身匪气,没有干过调戏良家妇女的坏事!”
“你说的这些都对,可打脸这事,一般不翻旧账,而且”,系统停顿了一下,貌似很为难地,声音越压越低:“那个吴刚的主要罪状,是受你唆使……”
“那我自己可不可以打他?”杜皮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你就通融一下,借我点力气,然后帮我把吴刚喊出来,把这家伙摆平!”
“rry,我不能帮你作弊!”
妈的,给我拽洋文,真以为我听不懂么?
杜皮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今天这口气出了再说。
“小瘪三,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不会是吓得尿了裤子吧?”范健已经把手搭在了杜皮轮椅的扶手上:“你说的对哦,谁死还不一定呢!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推过去,然后你们一瘸一傻,两个难兄难弟互殴,看看谁先把对方打倒?”
“流氓,无耻!”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警车后排座位处传来。
她叫夏星,是容城一家小报社的实习记者。之前,在闹市区,就是她偷拍照片的时候忘记关闪光灯,“引”走了范健,没让杜皮将宝贵的出左手机会,浪费在范健身上,而是用来打出那个对当时和以后都很关键的电话。
她当时原本已经顺利逃脱,却忘记她“得罪”的是个刑警,有权调动附近的监控录像,结果没过几个小时,就被范健查到线索,一路顺藤摸瓜,把她给逮了回来。
此时的她,右手还被拷在车上,只能拍打着车窗,无奈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杜皮临危不惧,双目直视范健:“你们吴队长不在么?叫他出来见我。”
“对不起,吴队长有事出去了”,范健很是轻蔑地扫了一眼杜皮:“少跟我玩狐假虎威那一套,别人不认得你,我可认得!”
“是么”,杜皮突然眼睛一亮,冲着范健身后挥了挥手:“吴队长,又见面了!”
“嗯?”
范健刚一下意识回头,杜皮的右拳便狠狠砸了上去。
杜皮无法起身,只能攻击下三路,原本是冲着大腿内侧的多肉地带的,却不料范健这一下反应过度,以右脚跟为圆心,身体做了个幅度不太大的顺时针旋转……杜皮自身的力度虽然不大,却阴差阳错地,打在了范健生机勃发的命根子上。
范健的脸,立刻就绿了,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连被车门挤伤的双腿都感觉不到疼了。他用手指着杜皮,努力张大嘴,支吾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倒是一大口、一大口,不停地往外吐着白沫。
范健被同事扶去休息,再也没有认得杜皮的民警,加上他刚刚出手阴了范健,其余的人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虽因情况不明,没有把他们送到拘留室,却也找了个闲置的、有独立卫生间的办公室,直接锁到里面,连个捎话的都没留下。
这算不上扣押,等范健没事了,自然会过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