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他该不要那样对寒愈还手。
他说:“你也知道我经常会受家暴,有一段时间对拳击的兴趣很浓,顺便学了一下,也练了一段日子。”
之后的事,她几乎不用听了。
回想起来,她早上在寒公馆,说那句【你不是让我过去看看被你打的人变什么样了?】的时候,那个男人脸上微妙的表情。
因为挨揍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他。
夜千宠靠在车子后座上。
你说这种事可笑么?也算可笑,寒愈他是什么人?别人不可能敢动他一个很汗毛的,哪怕真的跟谁打架,他一定也不吃亏。
可是偏偏,这次明明是他滋生事端,想打人家一顿来平心里的不爽,结果是他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红一块。
说出去,够污他一辈子的名声了。
不会打就不要打,徒手打架都比这个好,就为了显得有逼格,专门去拳击馆打拳,就那么不巧,人家练过。
她甚至想象不出来,当时的的场面该是多尴尬,都有谁目睹他的惨败了?
但其实,昨晚的场面,似乎也并没有糟糕到哪里去。
寒愈整个人全程还算不怎么失态,也很淡然,哪怕最后他是坐在地上,席澈的笔直立着、步行从他眼前走的,他看起来也没一点点的恼羞成怒。
宋庭君瞪着眼,看看地上惨败的男人,又看看潇洒走掉的席澈,“有毒吧?我他妈是拿错剧本了怎么的?”
然后看向满月楼,“你不是说他当年在部队是个兵王?他他妈是哪家兵王能被一个看着比自己bái nèn的男人揍成这样。”
满月楼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眉头情绪淡淡的,解释:“兵王又不是拳王,不会拳法有什么奇怪的?徒手打,席澈早被扔出去了。”
“你放屁呢。”宋庭君又不是三岁小孩,能信这种话?
满月楼没搭理他了,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不起来,真被揍得动不了了?”
寒愈一手撑着地面,随意的脱掉拳套,直接往旁边扔,很明显脾气没完全散去。
他走了之后,满月楼才看了一眼宋庭君,“少提他在部队里的事。”
宋庭君一脸无辜,“我提什么了?”
就带了俩字而已。
满月楼:“你那小女仆是和千千在一起?活动差不多结束了,没打算把人接回来?”
又道:“你是每天换着花样玩女人,寒愈可没人照顾。”
哦,听明白了,把千儿接回来照顾那个被揍的熊包。
当然了,宋庭君当面说的不可能去接的,“女人不能惯着!”
*
夜千宠站在别墅跟前,正好七点过十分。
他今天回来得好像挺早,说是晚饭等她过来吃,就真的在等。
她进门,他站在客厅的窗户那边,但是侧过身,依旧看到玄关的一个角,应该是可以看到她的。
换了鞋,她往客厅走。
准备倒水的时候,他倒是从窗户边走回来了,大概是知道她从哪回来的,一言不发,只是把水壶拿了过去。
看着他把水递过来。
夜千宠不知怎么的,就忽然生气。
她是觉得谁都不应该打谁,但是好像他揍别人,总比他被别人揍要容易接受得多。
说到底,她还是偏心的。
“不喝了。”她看他一直递着水杯,不得不出声。
雯姨正好进来说:“先生,晚饭好了,现在就开饭吗?”
男人依旧端着杯子,启唇:“好。”
她既然是专门过来履行他的安排,那当然是要陪他吃饭的。
进了餐厅,坐在她平时坐的位子上,那杯水,他还是放在她手边的位置,然后才在自己的椅子上落座。
连雯姨都觉得这顿饭气氛太诡异,具体怎么个诡异法,她也说不上来,总之上完菜之后,稍微在旁边候了一会儿,她就退下去了。
夜千宠吃得很慢,看起来安安静静的陪了一段时间。
然后电话响,她去客厅接了。
寒愈只能听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过之后是她隐隐约约的接电话声音,不大,听不真切。
他依旧优雅的用着晚餐。
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过去,她没回来,寒愈才抽了纸巾擦了一下嘴角,然后起身从餐厅迈步走出去。
她的电话刚刚挂掉,抬头正好看到他出来。
拿起包包,她把电话放进去,想了想,索性就没把包再放下,看了他,道:“我有点事得先走,正好也吃得差不多了。”
本来想说让他自己擦个药,又怕他觉得丢人,也就作罢了。
寒愈长腿在她旁边停下,道:“吃完再走。”
她说:“我吃完了。”
吃没吃完他不知道,没吃好倒是真的。
“很急么?”他微微的皱着浓眉,她在这儿没正事,能有什么事。
夜千宠抬眼,“学校让交个东西,在我电脑里,我必须回去发个邮件。”
既然她这么说了,寒愈也点了一下头,“我去拿外套,送你过去。”
她皱了一下眉,拒绝的语气显得重了一些,“不用。”
因为东西在她自己的公寓里,她之前跟他一个字都没提过,忽然让他知道自己偷偷买了个公寓,这气氛紧绷值会一下子飙到多少,谁知道?
寒愈略低眉,看了她一会儿,脸色比刚才沉了一些。
但嗓音依旧平稳温淡,外套他也不上去了,“走吧。”
她闭了闭目,“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