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看残月上高天,还是打一字。”见乔策不出声,白紫鸢上去又朗诵了起来。
这个好像有点难度,但是顾遥好像之前看过,可是现在她一颗心在跑路上,并不想出什么风头。
“不知紫岚姑娘是否知道谜底是什么?”乔策问道。
想了半晌,白紫岚还是摇了摇头。
一直没太说话的乔钰一把收了扇子,温声解答,“残月为弓,把此字旋转为卧看,天为一,所以是个‘凹’字。”
“公子聪慧,这个字谜已经摆了三个仲秋,您是唯一解出来的。”摊主笑呵呵的拿起兔子灯奉上,“这个兔子灯是奖励,您且拿好了。”
乔钰客气的接过兔子灯,没有询问任何人,径直递给了顾遥。
顾遥错愕不已,呆呆的接过那雪白的兔子灯。
“三哥真是偏心,三嫂还没进门呢就已经这般体贴着了。”乔雪初噘嘴不满,背着手说道。
乔钰手持白骨山敲了乔雪初一记,“知道是没过门的,就别瞎叫。”
顾遥手持兔子灯,见洛河已在眼前,只觉心急如焚。她过去简单,可总不能带着这一大队人马去见萧九吧?
一行人已经到了洛水河畔。顾遥四下张望,却没看到萧九的身影,想他是被事情绊住,来不了了。
顾遥不禁心下有些埋怨,亏得她还一直在想办法见他,如今看来也没必要再想金蝉脱壳之计了。
“遥儿妹妹,我先帮你拿着兔子灯,你把这天灯放了吧。”乔策拎着那盏天灯递给顾遥。
顾遥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盏粉红色精致小巧的天灯,用乔策递给她的打火石点燃。
众人皆看着那盏天灯缓缓升起,一时间都各怀心思。唯有顾遥,一腔思乡情怀与萧九没来赴约的失落,都随着天灯缓缓升上天去了。
“洛邑还是挺漂亮的,没有皇叔说的那么糟啊。”乔雪初伸个懒腰,看着湖面忽明忽暗的灯光有些懒散。
“可是周边就不同了,我想起看过的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眼前的繁华,只怕是表象而已。”
乔策接话,“你这话被有心人听到,禀告父皇,可是杀头的罪名。”
“有心人不是没听到吗?凌帝怎会和我一个小妮子计较?”顾遥反呛。
“阿遥说的没错,大凌看似繁荣昌盛,其内则**不堪。”乔钰垂眸轻叹,“也不知父皇是怎么了,近些年都不太关心大凌国运了。”
“三哥是在埋怨皇叔吗?皇叔身体不好,又要帮父皇料理皇爷爷留下的烂摊子,劳心劳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乔雪初打抱不平。
“关乎江山社稷,百姓生计,没有功劳便是祸国。”乔钰冷冷道。
“不过听母妃说,皇爷爷似乎想传位给淮阴王的,可是他不知为何突然就谋反逼宫了。”乔雪初歪着头看着远处一方小舟。
乔策不以为意,“可能是等不及了吧。”
白紫岚面色一白,看向乔钰。
他虽一如既往的淡漠悠然,但持扇的手却微微一顿,眼底有些阴冷,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淮阴王?”顾遥问道,她虽不通朝堂之事,但是大凌只有乔暄,乔钰两位王爷,这淮阴王又是何人?
“绩皇叔当年是大凌第一美男子,当时倾慕绩皇叔的贵族女子都可以排到洛河那头了。可他的王妃却是江湖侠女,好像是某个帮派帮主的小女儿。”乔雪初话语中充满了羡慕。
“一次皇叔外出平匪,却带了一位身份不明的绝色女子回来。母妃说皇叔对她一往情深,此生只要她一人,非她不可,是一段佳话。可是传闻说那女子为复仇而来,撺掇着淮阴王谋逆,于是皇叔只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梦半醒半浮生,也不知他悔不悔?”顾遥叹道。
“我想淮阴王一世英名,定是早已知晓夫人身份。他真情以待,必然不悔。”乔钰忽的接话。一片皎月光辉下,映的那本是淡雅的容颜更加风清月皎,如梦似幻。
顾遥看着那光洁柔和的侧脸,觉得光照耀眼,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主子在赏月,奴婢们是不能插话的,就算是她们几个都是亲信,在外人面前还需守礼。落竹,乐征,白紫鸢与白紫岚都在后面守着。
顾遥作美,故意把乔雪初挤到顾连身旁坐着,自己却只能挨着乔钰。
“顾公子,白云山是个什么地方啊?离洛邑有多远?”乔雪初微微往顾连身旁移了移,双眼明媚纯净,话语爽朗忍着内心的些许羞怯。
“骑马的话需彻夜不停七日左右。”顾连回答的礼貌客气。
“难怪公子这些年不曾回来,确实是路途遥远。”
“路远没什么,只是奉了父亲命令,不到学成不得归来。”
“顾大人用心良苦。”乔雪初感叹。
“自然是用心良苦。”语毕,他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顾遥。
湖上一轮明月当空,看起来像是个八十寸的大玉盘悬于墨色的天空之中,月中一叶小舟徐徐向岸边划着,岸边围满了赏月的公子姑娘们。与其说是仲秋团圆夜,气氛却比七夕更加暧昧。
团圆之日,不光是家人,也可以是爱侣。
“不说这些,白云山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乔雪初不想顾连伤感,忙转移话题。不过她是真的有些好奇,长这么大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外面的景致十分感兴趣。
“大家都说珍珠潭飞瀑成串,如珍珠落水,湖面幽深广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