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晚,回到了宅邸中的罗楼坐在首座上,明亮的灯光照着他的身影,可是却在脸上照出一丝阴霾。
秀儿乖巧的捧了一壶茶水过来,给他添上。
罗楼挥了挥手,示意秀儿出去。
他敲着桌面,心中来回不断的想着项星希说的一切。
要打战了……
这对他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至于她说的千年内到地主,罗楼对自己也有信心,也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现在最主要的,是要他自己放弃地府的职位?
拼着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结了那么多的敌人,不就是为了在地府站稳脚跟。
但是项星希的一句话,却打断了自己的路。
罗楼眉头紧锁:“也不是不好,在内部,有平西王和淮阴侯两个人掣肘,反而无法发挥最大作用。但是在军部方面我并没有仇敌,能够最大的发挥自己的能耐。”
“来人。”
他打定主意,说道。
很快的,一名仆从走了进来,躬身听令。
罗楼的食指在空中飞速连点,发出一道道黑色的光,然后形成了一封漆黑的信,飞到了那名仆从的手上。
“即刻送往白无常处,就说我有事找他商量。”
……
白无常宅邸。
哗啦!
啪!
寂静的深夜中,房间内不断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下人都在外面忐忑的等待着,也不敢进去,生怕被迁怒。
“该死该死该死!”
白无常啪的一声摔烂一个他平时最喜欢用的茶盏,一双眼睛极其的赤红,“他只不过一介外官!加入大楚皇朝才百年时间而已,而我呢,自从加入地府已经熬了几千年!为什么他一介外官都能当上判官,而且还成了比武头名,成了驸马候选!”
就算没有成功变成驸马,凭借着比武头名的影响,他也注定不甘平凡。
而他自己,就被罗楼狠狠压下了。
“不过是走运的小子,我任虚有什么地方比不过他!”
接着,又是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声音。
“大……大人……”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
“谁啊!作死不成!”
白无常任虚转目怒瞪着门外,这节骨眼上还有人打扰自己,不想活了!
门外的声音明显一抖,极快的说道:“大人,阴判官府上来人了,说是有信要给您。”
“阴判官?”
任虚明显一愣,过半晌才想起这是罗楼。
他潜意识里还没承认阴判官是罗楼,所以才没反应过来。
“他找我干嘛?”
任虚脸色一阴,他手一拂,门被打开。
“打扫一下房间。”
任虚说着,来到了正厅,不过片刻,罗楼的仆人就走了进来。
任虚轻描淡写的喝了一口茶,故意将他晾了一会儿,良久,他才缓缓说道:“罗楼找我有什么事。”
“大人,这是我家主人的信。”
那仆人微微一躬,黑色的信封就从他身上飞出,来到了任虚的眼前。
“还给我写信?”
任虚微微一愣,也不接手,看了那信封一眼。
只一眼,他就挪不开眼了。
仿佛定住了一样,直到他全部看完,而后啪的一声,黑色的信封炸裂,化为了一团小小的烟火。
任虚脸色阴晴不定,他思考了一阵,朝那仆人摆了摆手:“回复你家主人,我明日便到。”
那仆人躬身退了下去。
任虚端着茶盏,也茶水都忘了喝,脸色了呆愣,仿佛陷入了沉静。
缓缓的,才在这寂静的正厅内,听到任虚的一声叹息:
“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天刚蒙蒙亮,任虚就早早的往着罗楼的宅邸奔去。
他睡不着,昨晚罗楼给他的那封信,震撼太大。
刚到门口,就有仆人在那候着,将任虚接了进去。
“他难道知道我这么早就来?”任虚看着仆人的背影,脑中闪过了一丝疑问。
正厅。
只见罗楼坐在首座,酒盏上的紫色酒液一杯一杯的下肚,那晶莹的液体不知道什么做的,给人一种迫人心弦的感觉。
传言说,这家伙吞人血肉食人灵魂,他手下的那群家伙也和他一样。
真的是极其变态的种族?
可是他们分明是低等出身啊。
见任虚走近,罗楼伸出一只手,示意他坐在一边,之后屈指一弹,一个绿色酒盏就飞到他的身前。
“尝尝吧,虽然没有特殊体质会上瘾,但不得不说,是好酒。”
任虚冷哼一声:“我来,可不是陪你喝酒的,你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还是接下了罗楼的酒,轻轻的抿了一口。
一瞬间,他眼眸一睁,浑身一震。
酒液入口,仿佛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沸腾了一样,一种愉悦的快感从身体内迸发。
这种感觉……只有在身为最普通的凡人时才能够体会到。
吸毒的快感!
“真的是灵魂!”
任虚骇然想道。
传言果然没错,原先他还是不信的!
罗楼并没有马上回答任虚的话,只是轻轻一笑:“人生在世,虽然说时间长久,但是回过首来,却又发现时间短暂。一刻、一时、一晚、一天,都是值得珍惜的。并非我知道你一早就要来,而是我一直都在这里等待。”
“那封信你也看了,明说吧,我走后,可以保举你成为判官。但是这代价……”
罗楼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