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背着手,拿着那本东游记走了,宁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整个院落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相信李儒的雷霆手段定然会让那些人悔恨当初的。
“张海……”
右手轻轻扣起敲打着茶案,宁容轻声的喊到。
“属下在!”
远处的那颗粗壮的枣树下缓缓的走出一刀人影,正是鬼卒的统领张海。
“传令鬼卒,配合李先生清洗二十四楼!”
“喏!”
张海默默的答应着,脸上无悲无喜,仿佛这件事在他心中掀不起半点涟漪。
可是……
宁容听到他的呼吸声就知道他有心事。
“叶琦菲还在豫州?”宁容沉默半天,再次开口道。
张海的呼吸声越急促了,缓缓点头,却也不知道宁容能不能看到。
“把她调回许都吧,就说是我说的,赵大哥总要给她个交代!”
宁容无奈的摇摇头,当初为了收马,他做了个媒人将马云禄嫁给了赵云,如今八年过去了,他们的孩子都七岁了,宁容前几年还见过,赵云为其起名字唤作赵统,看模样是个忠厚的好孩子。
“多谢主上!”
张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的磕头道。
“去吧,当初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回来吧……”
宁容叹口气,都是些感情债,不好还。
……
兖州。
王三踏出酒楼,脸上那醉醺醺的模样立刻不见了。
“哼哼……二十四楼,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背后之人竟然是他!”
他原本只是河内郡普通小偷,可是六年前他被一个神秘人带走了,而后他身前摆着一套衣服和一块令牌,他当然认识那令牌,那是曹魏靖安司的腰牌。
落到靖安司的手里,他已经不抱什么生还的希望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小贼,怎么会入了这些大爷的法眼。
后来……
在死亡的笼罩下,他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靖安司校事官,可还不等他威风一会,就被打的遍体鳞伤扔到了荒郊野外。而后,他按照上峰的命令渗入二十四楼,为了能够打探更有意义的情报,这五年来他出生入死,不知杀了多少人,这其中不乏他的同僚,而他自己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偷成为了二十四楼的一名金牌楼卫
。
而就在刚刚,他才知道,原来金牌并不单单是楼主可以拥有的,而隐藏在楼主之下的明月卫也是以金牌令行走。
铁牌楼卫,铜牌楼卫,银牌楼卫,金牌明月卫,金牌楼主,虽然只有五个级别,可每个级别就仿佛天堑一般,不经历几次生死怎么可能爬到那里。
不过,这二十四楼的楼卫待遇还真是不错。
王三暗自嘀咕着,可是这一切从今日起已经与他没有关系了,他将要携带那个令人震撼的秘密返回靖安司。
“驾……”
然而,就在此时,一辆马车正飞快的从后面冲来,两匹战马仿佛受惊了一般,横冲直撞的飞奔,惊的两旁的行人叫苦连天。
“快散开……马儿受惊啦……”赶车的马夫大声的叫嚷着,手死死的拉着马缰绳。
王三不想多事,他仗着身手灵活,在马车冲来之前快的闪躲一侧。
可是……
所有人没有注意到,就在马车经过他的一瞬间,马车内的窗帘突然被掀了起来,而后一把手弩射了一道亮晶晶的箭矢,直奔对方咽喉之处。
王三只感觉喉咙一痛,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片昏暗,却是嘭的一声摔倒在地。
而下一刻受惊的马儿高高的抬起马蹄狠狠的踏了过去,马蹄重重的踩在王三的咽喉处,鲜血与水流淌一地。
“啊……死了人……”
百姓们惊慌失措的大吼大叫,却是只看到马将王三踩踏而死。
同一时刻……
兖州、徐州、淮南、豫州、关中、幽州、乃至西凉和汉中等地,都生了各种各样的意外。
当宁容听到这些消息后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天下战乱不断,死点人算什么,荒郊野外土匪出没,许多有名有姓的人都杳无音信,更何况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家伙。
不过……
当许都靖安司东曹掾接到消息后,主官司马懿眉头却是露出了凝重之色。
反击!
这是裸的反击!
别人也许会认为这是意外,可是当他把所有的卷宗放到一起后,这个意外就不是意外了。
“二十四楼……”
司马懿的眼眸中写着大大的问号,这么多年他利用靖安司的身份,总算是查出了一些眉目,知道当初那些算计他,杀害天河的人正是二十四楼的人。
可是现在……
“还好!自己派出去的密探只是外围,那些已经被自己收买的人,将会源源不断的将消息送来!”
司马懿暗自庆幸,幸亏当初自己做了两手准备。
“只是……二十四楼这位神秘的尊主到底是谁?竟然连各地的楼主都不认识他?”
这才是让司马懿最头疼的,他们九天谍者各地的领最起码知道自己效忠的是司马家。
可是这二十四楼的楼主竟然连效忠的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卖力的赴汤蹈火,这让司马懿不得不佩服对方。
然而……
就在几天以后,他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些被他收买的楼卫与楼主,皆是失去了消息,音信全无。
哼!
对于谍者而言,杳无音信就代表着死亡。
想当初的一字夺魄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