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宋涛顿时就知道事情还有转机,回头怒吼道:“张天宝,你个狗杂种给我滚出来!”
张天宝顿时打了个寒颤,而后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宋涛的身旁。
“滚!”
宋涛看到张天宝就窝火,直接一脚将他踹开。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才和这个杂碎结成亲家,这会儿差点被这杂种害死!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丫想死还他妈想拉上我陪葬?
秦尘冷眼直瞥张天宝,轻声道:“你要挖我兄弟坟头?”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比之刚才秦尘暴怒的咒骂更加令张天宝头皮麻,这代表秦尘已经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就可以着手杀人了。
“我...我...”张天宝嘴唇直打颤,此时只觉得孤立无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最后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四十多岁的中年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本来是极其滑稽的一幕,但在场却没有人觉得好笑。
想来是得不到任何答复了,秦尘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埋了吧!”
对此,没有人觉得意外,在太岁头上动土,不就是这么个下场吗?
没有祸及家人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姐夫,姐夫救我,我姐是你老婆啊,我是你亲舅子啊,你不能看我死。”张天宝连滚带爬的冲向宋涛。
宋涛再度一脚将他踹开,声音冷到极致:“我今天回去就会和你姐姐离婚,以后我和你们张家再无关系。”
再和这倒霉一家结成亲家,未来不知道还要被拖累多少次。
张天宝当场呆若木鸡,欲哭无泪。
“来来来,张主任,给自己挑块坟吧?”刘灿笑呵呵来到张天宝的身边,挪揄道:“你姐夫这么疼你,肯定不会收你租金的。”
“不!我不想死!”张天宝胡乱的拨开刘灿,就打算逃跑。
刘灿反身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上,同时一面冰冷的刀锋便紧贴在他的脖子上:“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有些人是不能惹的,可有些人,却偏偏不见棺材不掉泪。”
张天宝不敢随意动弹,要是再敢乱动一下,他丝毫不怀疑眼前这条疯狗会毫不犹豫的给他割喉放血。
“让他走吧。”钟安琪来到秦尘的跟前,小手拽着他的衣角忐忑的道。
秦尘疑惑的看她。
钟安琪露出一丝苦笑:“我和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秦尘微微叹了口气,厌烦的道:“打断他的两条腿,让他滚吧。”
“谢谢先生,谢谢小姐。”张天宝顿时感激涕零,爬起身来一个劲磕头,虽然被打断两条腿,但至少活了下来,这比什么都强。
所有人都走得一干二净,就连秦尘也没有呆在这里。
钟安琪坐在钟奎的坟前,看着哥哥那憨傻的笑脸,带着哭声笑骂:“傻样儿。”
............
这一夜,秦尘独倚凤仪亭,这本是徐凤仙才能来的地方。
他坐南往北,脸色阴晴不定。
没多久,徐凤仙就扭着柳腰肥臀走来,那摇摆的弧度很是触目惊人,让人恨不得双手捧住,生怕晃掉了。
“有事?”秦尘回眸,这个时候本来任何人都不该来打扰他的,就算是徐凤仙也不例外。
“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有些话不得不说。”徐凤仙叹了口气,兀自感伤。
秦尘没有说话,等待徐凤仙的下一句。
“武帝城姓白的那一个武帝出城了。”
独望千秋雪,斩断千军幢,六军城下无颜色,当属当代白帝也!
武评第三,十二镇国将之一,白齐雪!
“虎跃涧那个闭关三十年的老魔头,也出关了。”
射猛虎,倚黄龙,雄风赳赳,纵天下几变春秋!
武评第十五,搅乱天下之贼,被昔年王乾坤逼入虎跃涧!
“天机阁那个已经多年不曾卜算阴阳八卦的老人,也在昨日推动了天机晷。”
面对这一条条足以让整个内江湖激起万重巨浪的消息,秦尘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犹豫了一会儿,徐凤仙还是说道:“云狂去拦白齐雪,风烈去拦赵黄龙!”
秦尘这才有了反应,冷声道:“胡闹!”
“他们也知道这是胡闹,但却不得不为。”徐凤仙幽幽说道。
“那你呢?你也不得不为吗?”秦尘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这个姐姐,明知道他们去送死,却不肯告诉自己,这也是不得不为?
“当然!”徐凤仙丝毫不惧,平静与其对视:“他们愿为你死,我乐得见他们为你死!”
也许他们死了,你就不用死了。
秦尘虽然气不过,又真拿徐凤仙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湖有了几分人情味,才叫作江湖不是吗?”徐凤仙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如果她有云空和风烈的本事,她也敢横刀立马闯江湖。
可惜她没有,所以她只能躲在暗中运筹帷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甚至算计秦尘的兄弟。
“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我不喜欢。”秦尘严肃说道,他没有让人替他赴死的习惯,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徐凤仙不做声,不知道答应还是不答应。
秦尘咬牙切齿,道:“真想把你...”
“怎样?”徐凤仙一抖柳眉,挑衅说道。
秦尘顿时偃旗息鼓,恶狠狠的骂了句:“祸水!”
“你要是继承王乾坤的衣钵,有十万虎贲军为你效力,我何必做这恶人?”徐凤仙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