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他的猜测对错,即便对此事感到万分好奇,他在宫中生活了一辈子,深知伴君如伴虎,就算做为太监总管,皇上身边近身伺候的奴才,这种事关皇室秘辛的大事儿,也是绝对不能多嘴过问的。唯有装聋作哑,视而不见,才不会断送性命……
瑞公公心中暗暗地摇了下头,将脑中的思绪全部甩掉,紧跟在冷穆寒身后两步的距离,跨进玉景宫内殿。
冷穆寒走到外间,冷眸看了眼秋星的床榻,没有停留,大步往内室走去。
瑞公公立即快走了两步,将低垂的帘幕挑开,冷穆寒在门口顿住了脚,抬眸往里看去,一眼便将室内看得一清二楚,奢华而宽敞的内室,空无一人,他目光落在了那张有些凌乱的床榻上。
那张床榻上,月白色绣着兰花的锦被和她的平日里的衣袍一样的清淡雅致,锦被半推开,枕头歪斜,两个靠枕一个在榻上一个掉落在床脚,很显然这是当时留下的痕迹。
他薄唇微微抿紧,抬步走了进去,来到床前,一本掉在床头地面上的书落入他眼中。那书翻开着,看不到书名。他垂头看了一会儿,亲自弯身将书捡起来,细看上面的内容,这才发现是一本介绍东耀皇室的书。这本书是早先先皇在位时命人撰写的,上面记载的是当世所有皇室和宗室成员,仅只宫内才有,也只有皇室和宗室的人才能翻阅。
拿着这本书,冷穆寒的手有些不由自主地发抖,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说不出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他记得,昨日来的时候,她说让他将所有兄弟姐妹都保护好。当时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可知道自己有几个兄弟姐妹?’,那时她一脸纯真的茫然和不好意思,只说她觉得应该有吧!
而这本书如今出现在这里,是她昨日看过的……他甚至可以想象她坐在床头翻看时的模样。
冷穆寒紧握住手中的书,力度之大,指骨都泛出白色来,垂眸看着书上的字迹,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样,一双冷眸中涌动着无比复杂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抬起头来,再次看向那凌乱的床榻,看向之前他坐过的位置,此时他那冷硬的俊脸再次被寒冰覆盖,周身气息冷沉,仿佛能将所有事物都冰峰了一般,紧抿的薄唇似乎带着血腥,满屋子的杀气。
瑞公公静静地立在他身后,只是感受着帝王身上的那股暗沉杀气,就已经让他脸色苍白背脊冷寒。
玉景宫内一片清冷,除了那一点凌乱的迹象,似乎再没有一丝生气。
和玉景宫的冷清冰寒相比,顺利出逃的上官月颜这边就好太多了。
春日高挂,暖意融融。
一处春草碧绿的河岸边,上官月颜和秋星二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准备在此地稍作休息。为了逃路方便,二人身上并没有带多少东西,除了两身换洗的衣物外,就只有上官月颜从现代带来的东西,火箭炮当然也还背着。
一夜奔波,二人又渴又累又饿,来到这处岸边后,便决定在这里解决一下五脏庙的问题。
雪球自然是最高兴的,二人刚决定在此地休息,它便迫不及待地跑入一旁的树林,很显然是去抓野鸡去了。
上官月颜捡了几块石子,也跟着雪球进了树林。昨日她查看了一下被雪球咬了的侍卫,发现雪球的牙齿果然是有巨毒,且沾毒即死,所以她们可不能吃那小东西抓来的东西,否则就死的太冤枉了。
秋星自然也跟着进了树林,一路上,上官月颜想了想,她和秋星以后得相依为命,前往龙华大陆路途遥远,这样半路猎杀野味的情况肯定很多,想要隐瞒会武功一事真的很难,还不如就直接告诉她得了,省得偷偷摸摸的,伤神又伤脑。
这般想着,于是,在看到一只野鸡时,上官月颜完全不避讳身边的秋星,一颗石子飞掷出去,就如一支离玄之箭,飞速击像那只野鸡。眨眼间,‘啪’的一声,没有任何意外,一击即中,野鸡惨叫着在原地扑腾了两下,便失去了行动力。
本就是做给秋星看的,是以秋星当即就惊得张大了嘴:“小……小姐?”
上官月颜仿若注意到她的惊色,快步走过去将猎物拾起,之后一把拽了秋星往树林外走,顺便拾了一些干柴,待回到了河岸边,她掏出匕首杀鸡,这才转眸看了眼呆立在一旁的秋星,笑着开口,却没有直接提武功的事,而是笑问道:“秋星,你可知为何天山老人每年都会来为我诊治?”
秋星呆呆地立在上官月颜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上官月颜熟练杀鸡的手上,一时间根本无法回神,只是无意识地回道:“当……当然是为了小姐的病啊!”
上官月颜轻笑了一声,一边专注杀鸡,一边摇头,开始胡诌误导:“不对,若是为了治病,我的旧疾常年如此,他没有找到好的法子,根本不用每年都来,有药方不就好了?”
秋星本就单纯,脑袋又正处于深受惊吓的状态,听闻此言,也没有多深想,愣愣然发问:“不是为了小姐的病,那是为何?”
上官月颜一手抓鸡,一手拔鸡毛,动作熟练,一看就是做过无数次的老手,让秋星看得无比惊疑。而她神色如常,却是再次话语惊人:“秋星,我其实没有病。”
“什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