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风自然也听得出赫连御宸的话中之意了,淡雅的眸子微微一闪,并没有不接受赫连御宸的敬酒,而是也端了手边的酒杯,唇角也勾起一抹淡笑,对着赫连御宸一敬,语声温润淡雅,同样和他平时的语声一样:“月颜是景风很重要的人,她有事,景风就是在天边也会赶来,少宫主不必言谢,这是景风本来就该做的。”
这话显然就是在说他很重视上官月颜,也是在说赫连御宸的占有欲在他面前根本没有用的意思了。
当然,在上官月颜听来,玉景风这话的意思只是在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她有事,他定会赶来,这在她看来很正常。因为若是今日换了玉景风出事,她也会马不停蹄地赶去看的。是以,听了玉景风的话,她唇角当即便勾起了来,只觉得景风不愧是她的知己好友。
而除了她之外的太史凤几人自然就不必说了,当然能听懂玉景风的意思。不过,此时几人却也不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玉景风的话上。赫连御宸、南宫易和南宫凌三人在玉景风举杯的时候,眸光便看向了玉景风的手,此时他双手举杯,三人自然都能看清他的手,虽然只能看到手背,看不到掌心,但是他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白玉扳指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这枚扳指,南宫易和南宫凌眉头都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赫连御宸更是魅眸眸底当即闪过一抹暗沉,玉扳指戴在无名指上,这可少见的很。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却看不出什么,在玉景风的话落之后,便懒洋洋地将杯子里的酒喝了,挑眉慵懒地笑道:“颜儿从小便生活在东耀冷宫,朋友不多,能与三皇子成为知己好友,且得三皇子如此看中,爷自然要替她感谢三皇子了。不得不说,颜儿很会看人,她的朋友,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凤潇,都是重情重义之人。”
这话说的可谓是相当有深度,不仅再次强调了他有替上官月颜说话的权利,还夸赞了上官月颜会看人,并且三次提醒玉景风上官月颜只当他是朋友,更是把凤潇也拉了出来,让玉景风知道他和凤潇一样,都只是上官月颜的朋友而已,最后再赞上一句重情重义,表示他对他们这份友谊的肯定,让上官月颜开心。
一句话,里面却包含了好几个暗意,让太史凤几人听得嘴角都微微一抽,暗道比腹黑,真的无人能及得上他了。
而上官月颜听了,也真的开心地勾起了唇角,凤眸看向赫连御宸,眼中都露出满满的喜悦来。她就知道他不会为难玉景风的,不管他这话出自真心还是只是场面话,但至少听上去很体面,不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她的要求也不多,更不奢望他能和她一样和玉景风做朋友,只要能和平相处就不错了。其实对于这个大醋坛子,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般想着,她的神色不禁柔和了几分,玉景风也喝了手上的酒,将杯子往旁边轻轻一放,他自然能将赫连御宸说的每一个字听懂,但却依然不以为意,也挑了下眉,那双淡雅的眸子从赫连御宸身上移开,看向面前的一叠小菜,一边拿起筷子夹菜,一边淡笑着开口,也说了一句非常意味深长的话:“少宫主应当知道,景风性子淡泊,不管是江山天下,还是血肉至亲,景风都能舍去。这个世上,没有多少人或事能让景风在意,但是月颜却是景风非常在乎的人,这和重情重义没多大关系,只因为是月颜,所以景风才会如此!”
此言一出,太史凤几人手上的筷子都顿了一下,眸光都往玉景风看了一眼,眼中有些许惊讶之色。因为这话说的很重,江山至亲都能舍去,但是却非常在乎上官月颜,也就是说,在他的眼中,江山至亲都不及上官月颜重要了,他能舍去一切,但是却不会舍去她。而且他还特意说了和重情重义没有多大关系,那么意思就是说,他并不认为自己只是上官月颜的朋友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他对上官月颜的心思,可这话从淡泊的他口中说出,真的叫人想不惊讶都不行。
比江山血亲更重要,那是何等深厚的情义?!
他们好像小看了他对上官月颜的心了!
就连床榻上的上官月颜这回都听出了一点不对来,一双凤眸转向玉景风,眉头微微一皱。她和景风之间的友情虽然深厚,但也不至于让他说出这番话来。这倒是让她想起当初在巫族的时候,因为秦妍暗中对她出手,他气怒之下说要让西岳踏平巫族的话来,也想起那日凤潇对她说的话,说她似乎玉景风要找的人,而当晚玉景风还看了她的手,似乎在做确认……
想到这里,她眉头皱紧了一些,这件事,自从上次他说还要来龙华继续寻找他的风景后,她便确定自己绝对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后来便再也没有想过了。可如今他又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显然不是淡泊的玉景风会随口所言的话语,他是不在乎江山,也不理会西岳皇室的明争暗斗,可是将她和江山血亲相比,感觉上却是把她看得极重了……难不成,她真的是他要找的人?
可是,她如何能是他要找的人?这根本不可能不是吗?
上官月颜心中疑惑,眉宇间的褶皱也越来越深,一张小脸上满是不解,收回视线,独自坐在床上沉思着。
赫连御宸听了玉景风的话,唇边那邪肆的笑当即便加深了,就如一朵妖娆的曼陀罗在暗夜中绽放一样,美的很,也慎人的很。而那狭长的魅眸扫过玉景风手上的玉扳指时,他唇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