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气氛突然宁静。
大叔的手突然僵了在那里,端起的酒碗抖了抖,险些吧里面的酒给抖出来。
随着一声叹息,他把酒碗放回桌上,目光下垂,眼里露出淡淡的悲伤。
大叔看着地板,痴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没有家人。”
乞丐看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不忍道;“那你朋友呢?”
大叔并没有抬起头,道:“我也没有朋友,就只有你一个可以聊天的人。”
乞丐眉头微微皱起,开始有点后悔刚刚因一时好奇的询问,所换来大叔的痛苦。
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拍打着大叔的后背,安慰道:“不要想了。要不,我当你的义子吧!反正这些年来,你不都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一样照顾的吗?”
大叔疑惑的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乞丐的目光,他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真挚,诚恳。就像一颗没有任何污秽,纯洁无比的宝石。
大叔眼圈再次泛红,道:“你确定?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就孤身一人。”
乞丐收回了手掌,笑呵呵地道:“那算了。”
“噗。”大叔刚刚端起早已放下的酒碗,喝下去时,突然一口酒像浇花一样,喷向了桌子另一端没人的地方。
乞丐见玩笑开完后,立马变收回笑容,认真道:“我确定。”
不等大叔回答,他便自顾自地继续道:“说句实话,我在这世界上其实也没什么亲人,能谈得来的,也就你这一个朋友。其实就算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又如何,只要你缺乏爱,那你就是一个不完整的人,形同傀儡。”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乞丐的目光越过了大叔,望向了更远方,开始有点漂浮不定。
大叔看着乞丐,郑重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将来肯定不会甘愿窝在这鸡群里,总有一天要离开牢笼,走向更远的地方。但我希望,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不要忘了你义父我。”
乞丐扭头看着大叔一本正经的样子,又笑道:“你说我们像不像一些私定终身的人,义父。”
大叔听到这句话后,看着他那又不正经的样子,有点生气。不过听到最后两个字后,气便全消了,甚至有点感动。
肉麻,煽情的话并没有多讲。两个大男人竟说些不害臊的话,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就算他们再熟也会老脸微红。
乞丐看着大叔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大叔则一脸迷惑地反复用手抚摸着脸,疑惑道:“你笑什么?”
乞丐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认你为义父而不认兄弟吗?”
大叔认真地想了想,好奇道:“为什么?”
乞丐见了大叔认真思考的模样,笑得更大声了,他回答道:“因为你年龄比我大了几十岁,所以认你作小弟没意思。”
大叔听到后,愣了一下才听懂,他也不生气道;“儿子,你这样很无聊诶。”
说完后,大叔自己也大笑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刚刚的笑话而笑,还是因为今天开心而笑。
一间酒店里,一张台,两张椅子,两碗酒杯,两道笑声,一辈子的情谊。
......
“喝!”
王道远面无表情地抓起长矛,向前冲刺,就像一位骑士骑着骏马奔跑一样。
眨眼间就来到了陈宏身旁,王道远把矛尖对准陈宏,向着他的正前方,小腹位置一刺。
长矛破空刺下,加上助跑的惯性,使得它的速度变得奇快无比·。
“乒”
陈宏将分开的一腿屈膝全蹲,膝部与脚尖外展;另一腿伸直平仆,画戟的戟尖不知何时出现在长矛面前,准确无误地与矛尖碰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王道远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如果这么简单就把对手解决,那他是怎么和自己一样坚持到最后的。
只见王道远反握长矛,手掌大步向前一抓,在离矛尖十多厘米处一握,双眼发红,朝着陈宏的位置不断地锤击。
任何物体在高空中下降都会造成恐怖的破坏力,就算只是一只鸡蛋,在高空砸下也可以砸死人,更何况这是长矛。
看着长矛的落下,陈宏毫不犹豫,果断地选择了最保险的方法。他前脚配合后脚,极有默契地向后移了一臂的距离,然后用以柔克刚的方式,轻轻将画戟向上一挑。
“砰”
正常情况下,画戟应该会承受不住那种可怕的力度,脱手而出,或者被击断,但这些事情却都没有发生。
陈宏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副镇定自若,丝毫没受影响的样子。
事实上,画戟其实稍微震了一下,陈宏的虎口也被震得暗暗叫痛,险些拿不稳,但脸上依旧冷漠,他就是那种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开口出声,只是将它埋在心里的人。
陈宏眼里一凝,在王道远再度举起长矛,往下锤的空隙间,他找到了这一个机会。
这就是所谓的破绽!
陈宏将身子一扭,缓解刚刚的冲击力,靠前的右脚保持不动,左脚一个跨步向前,将悬在空中的戟尖,画戟往后一甩,形成一个大风车的姿势,从上至下一劈。
由于画戟的长度较长,所以这一击如果命中的话,将会被画戟那锋利的月牙,切开两半,必死无疑。
王道远见后,微微皱了眉头,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疏忽,但他的动作即将完成,想要临时改变,换成格挡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瞬间,画戟来到跟前,在这避无可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