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哪怕是隋海英能够成功,他也没有半点益处,左卫国原本还想着找韩凛谈一谈,让他注意一下,但很快就传来消息,隋海英被点名下基层慰问去了,一年半载地估计回不了。
送走了隋海英,韩凛也松了口气。
隋海英是隋丽芳安排调到他这里来的他知道,但是他实在不懂隋丽芳想做什么。
隋丽芳向来说句话要绕三个圈,不深想根本就没法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话听着是好话,但深想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她把隋海英弄到部队来,肯定有她的用意在里头,但韩凛懒得去想,也不打算去探究,管她有什么目的,他把人盯牢了,再远远地送出去,谅她也掀不起风浪来。
隋海英憋着眼泪下了基层,还是最艰苦最偏远的基层,压根不知道这段时间的媚眼都是抛给瞎子看了,韩凛压根没懂她的意思,只觉得她每天不是借着韩父就是隋丽芳的名头来堵他,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虽然隋海英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但看着她整个跟个苍蝇似的,韩凛也心烦,正好文工团要下基层,谁都可以不去,但隋海英必须去。
听陈伟说隋海英在之前的文工团是文艺标兵,正好让她到基层发光发热去。
事实上隋丽芳还没离开,韩凛就已经把她抛到了脑后,知道全部审查合格后,“威逼利诱”地以最快的速度把结婚介绍信拿到了手里。
接到韩凛的电报后,娄燕妮就开始准备结婚的事儿,结婚的新人有结婚专用票证,可以单独购买物资,当然这是要上班才有的,生产队里可没有这些讲究。
娄燕妮打了报告后,票证就发了下来,生活用品糖果饼干,这些都有,票证下来后,每天中午的休息时间就都没了,双胞胎现在要上学,只能她自己每天去供销社或者百货商店排队买东西。
“喜糖买齐了没有?”娄燕秋帮着点娄燕妮买回家的脸盆热水壶,点清一样在小本本上记一笔,娄燕妮灌了口热水,从挎包里掏出喜糖来,她挑贵价的水果糖买了点,还有一部分是普通糖果。
“糖你收好了,奶奶要是想吃的话,一天只能给她一颗,不能吃多了。”娄家几姊妹喜欢吃纯甜的不多,像她和双胞胎都喜欢偏酸甜的味道。
但娄奶奶特别爱吃甜,以前家里条件不好,能吃上糖的时候少,现在娄燕妮时不时买包糖回家,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得控制她吃糖。
除了发下来的糖票,娄燕妮还跟同事换了些糖票,特意多买了一些糖,到时候不止邮电局,公社邮电所的同事那里肯定也要送一份喜糖的。
娄燕秋点点头,东西清点好收起来,看着娄燕妮欲言又止。
娄燕妮每天上班下班,并不知道村里的流言,但娄燕秋除了上学就是在上工,已经听了不少诸如,韩凛要入赘到她们家这样的话来。
其实娄燕秋也知道她们议论这些事情,只是习惯了西家长东家短的说道,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娄燕秋听在耳里,还是不舒服极了,她反驳过,却被她们堵得哑口无言。
这段时间娄燕妮结婚的东西一样样往家里提,那样子明显是要在娄家结婚的,都在娄家结婚的,不是入赘是什么?
“姐,要不,你跟韩凛哥去他户口那边领证请酒吧。”娄燕秋忍了一阵,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在乡下,入赘也不是什么好词,只有条件特别差的男方,才会主动入赘到女方,在娄燕秋眼里,没有谁比韩凛更好的姐夫,想到到时候他要被大家笑话,就觉得难受。
娄燕妮下意识地就跟娄燕秋解释为什么会在她这里办喜事的原因来,韩凛那里的结婚假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她这里假期肯定不会太长,来回路上的时间不短。
而且她们去那边领证请酒,娄奶奶和双胞胎怎么办,路上的花费是一方面,娄奶奶的身体经得起长途跋涉吗?
话说到一半,娄燕妮才察觉到不对,放下手里刚拿起来,先前就已经做了一半的鞋子,“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
听娄燕秋说完前因后果,娄燕妮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娄燕秋的发顶,“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咱们自己知道实情就行。”
而且韩凛总是要归队的,等双胞胎高中毕业,她也会去随军,到时候这些话自然会不攻自破。
“她们说得太难听了。”娄燕秋委屈地撅嘴,她就说她不念书也挺好的吧,反正现在念那么多书也没什么用。
娄燕妮看着她笑了笑,摇摇头低头做起鞋子来,这鞋子是给娄靖平做的,给韩凛的已经做好收在箱子里了。
娄奶奶最近忙着给娄燕妮绣结婚要用的东西,不敢大面积地绣花色,绣喜字绣语录都是可以的,娄燕妮手里也有一套新枕套,是梁素梅托人捎给她的,她犹豫了一下,准备绣一对稍微复杂些的交颈鸳鸯。
因为邢小娟先前的事儿,娄燕妮觉得虽然情况允许还是小心点儿的好,到时候晒嫁妆的时候,可以在枕面上缝块绣了语录的布面,之后再拆开也是一样。
得了娄燕妮的解释,娄燕秋也不再耿耿于怀,高高兴兴地替娄燕妮捻起要用的绣线来。
此时娄保田家里,娄保田正在教育没嫁的几个闺女,他卷了根卷烟抽着,皱着眉头吐出一口烟来,“二丫,你学着点娄燕妮,你瞅瞅人现在,再瞅瞅你现在,出息点,别盯着知青点的那些个小白脸。”
娄保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