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8月3o日,艾德斯瓦尔宫。
在齐楚雄的精心治疗下,施特莱纳终于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极为差劲,整日都斜靠在床头,一言不的盯着窗外,有时还莫名奇妙冲身边的侍从们大雷霆,结果搞得除了齐楚雄之外,整个艾德斯瓦尔宫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
“将军,您的药来了。”齐楚雄走进卧室,将装在军用饭盒里的药汤端到了施特莱纳面前,但是后者只是浅尝了几口,便又将饭盒还给了他:“拿走吧,我喝不下去。”
“您还是把药喝了吧,不然您的身体将很难彻底康复。”齐楚雄说。
“像我现在这样活着还有意思吗?”施特莱纳沮丧的晃着脑袋:“我连自己的身边人都保护不了,这种行为和言而无信的懦夫有什么两样!”
“您要是受了这点挫折就活不下去的话,那我岂不是要死上很多次了。”齐楚雄在一旁笑道。
施特莱纳一时语塞,只好继续望着窗外一言不。齐楚雄见状轻轻摇了摇头,便从衣柜里取出一套便服放在了施特莱纳身边。
“你这是要做什么?”施特莱纳不安地问道。
“您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了,也该出去走走了。”齐楚雄说。
施特莱纳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却顺从的穿好衣服,在齐楚雄的搀扶下走出了卧室,走廊里有几个陌生的侍卫想上来扶着他,却都被他伸手赶到了一边,两个人就这样慢悠悠的走到了外面的花园里,但是当他们的脚步停在假山下时,施特莱纳终于忍不住问道:“齐,你当初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所以才始终不肯参加我们的计划?”
“您猜的一点都不错,”齐楚雄说:“其实我并非不愿意参加您和克劳柏森将军的计划,但是我却知道霍夫曼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同意克劳柏森将军留在您身边,由此我断定他在克劳柏森将军身边肯定安插有奸细,一旦我加入了你们的计划,那么遭遇失败的恐怕就不止您和克劳柏森将军了。”
“我明白了,如果你当时同意参加我们的计划,那么潜伏在暗处的抵抗组织就会因此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这样一来,他们不但可以挫败克劳柏森将军和我的计划,也可以一劳永逸的解除抵抗组织给他们带来的威胁,这可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只可惜连我都被蒙在了鼓里!”施特莱纳的牙关咬的咔咔作响,脸庞上的肌肉也在不停抽搐。
齐楚雄静静的守候在施特莱纳身边,直到他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才低声叹道:“其实您和克劳柏森将军的计划并非不够完美,只可惜您和他都对自己掌控局势的能力过于自信,而且在推进和平谈判计划一事上明显操之过急,要知道您和他这些年来虽然也做了不少努力,但是如果不把强硬派的势力彻底铲除,这份计划就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再加上您在如何处置霍夫曼的问题上始终表现的犹豫不决,这才酿成了最后的悲剧。”
“看来你当初的提醒是对的,”施特莱纳追悔莫及:“都怪我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才导致了后来的这些惨剧……我对不起克劳柏森将军,是我的犹豫害死了他……”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能任凭泪水肆意流淌在苍老的脸庞上。
“将军,事情既然已经生了,您也不要过于难过,毕竟和从前的执迷不悟相比,您今天终于走出了正确的一步,我想只要您接下来鼓足勇气,并且耐心等待机会出现,那么依然可以实现在有生之年为整个日耳曼民族带来和平的心愿。”齐楚雄安慰道。
“不,一切都完了。”施特莱纳沮丧的说:“我已经失去了权力,如果不是马克西米利安网开一面,我甚至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会有,更何况又有谁知道他未来会不会把我给除掉呢?”
“您多虑了。”齐楚雄说:“就在您刚刚病倒时,我和霍夫曼之间曾经有过一场短暂的交流,当时他质问我是不是知道克劳柏森将军的计划……”
“!”施特莱纳大吃一惊:“那么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是这样说的……”齐楚雄将自己那天和霍夫曼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施特莱纳。
“我没有听错吧?”施特莱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竟然敢承认自己知道和平谈判计划,而且他居然也没有追究你的做法!”
“您别紧张,”齐楚雄说:“霍夫曼之所以会这样问我,说明他其实并不太了解我和克劳柏森将军之间的交流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坚持声称没有这回事的话,那反倒会让他更加怀疑我拒绝克劳柏森将军的动机。”
“是啊,他这个人一向算计的很精明,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那反倒会促使他下决心除掉你!”施特莱纳心有余悸道。
“他当然想早点除掉我,但是至少目前我是安全的。”齐楚雄分析道:“第一,他下令将您身边所有了解这件事情真相的人全部处决,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霍夫曼确实是在想办法保护您,因为他如果想找出把您赶下台的理由,那么这些人的供词就是最好的证据;第二,由于弗莱舍尔已经畏罪自杀,而他要是再杀了我的话,就会给外界造成您已经失去权力的印象,这很可能会引您的支持者的抗议,从而在帝国内部带来很多不稳定的因素,这同样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第三,他这次虽然击败了克劳柏森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