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整天的古街,有些可惜古街上的梨园今天还空无一人,看得上眼的东西也买了几件,收获颇丰的虞青尘带着玩的开心的仲怀卿一同回到了栖身小院。
紧接着就逮到了流光宗·素未谋面·大名鼎鼎·温和雅俊·恭候已久·大师兄一枚,大师兄这个身份还是小纸鹤叽叽喳喳说出来的。
虽然奇怪为何百年大典上都没有见过的流光宗大师兄会在这里冒出来,不过已经习惯了每到一地当地小辈主动拜访的待遇,虞青尘也没怎么在意。
虞青尘态度淡淡,云芳雍容有礼,仲怀卿和大师兄倒是相谈甚欢。只要有那个必要,仲怀卿和大师兄都是可以和任何人聊得不错,何况彼此之间评价本身便是极高。
流光宗大师兄原本也不敢拉着凌崖尊者肆意闲聊,云芳又属于有夫之妇须得把握分寸,两样都不沾边而且本身实力见识人品评价都不差的仲怀卿自然极受欢迎。
仲怀卿也乐得有个聊伴,大师兄谈吐不凡心思细腻,学问广博兼并四处游历见闻甚广,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物。同辈中大概没有谁的经历比大师兄还要丰富,常年不在宗门就是这么了不起。
自觉相见恨晚也不愿打搅尊者这边静谧的两人很快便一声报备,同去街上寻觅酒馆意欲一醉方休。看了看已经黄昏了的天色,虞青尘和云芳轻易判断出了这两位今晚约莫是不回来了的事实。
大晚上的楚都虽然不是处处都有宵禁吧,可谁叫这条街恰好就在三个宵禁区内呢?作为修士,即使有这个手段,不到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这点儿脸皮的。
今天的收获也已经足够了,左右没有什么要干的事情,虞青尘给云芳放了一晚上的假,回了小屋拥衾浅眠。小院的安静,还是一如既往呵,也只有睡了一天才起来啾啾不绝的小纸鹤,方是唯一打扰这篇沉静的乐章。
沈若溪的面容冷静,身姿笔直,一眼看上去便是掌控十足的人物。与之相对的,素来强大沉稳的唐逸才反而因为惊愕而略有失态。
揉了揉脑袋,放弃了疯狂挤成一团的思考,叹口气,唐逸才决定投降。
“我不明白。”
“不需要明白,阁下持有的砝码比阁下所想象的多得多,沈家所有的付出必会得到回报,只不过并非是从执事的手上。”
“太子和楚国都不可能付出太多,你们所求的也绝非从这些身上,既然是利用,我要知道你们所能得到的。”
“如果拒绝回答,沈家与阁下的合作会有影响吗?”
“不知道沈家的需求,合作宁愿拒绝。”
“没有隐世世家的资料实力比得上沈家,沈家的诚意十足,何况看起来执事什么都不需要付出。”
唇角首次浮上讥诮的弧度,以几乎刻薄的力度,呢喃着似乎恶意十足:
”诚意十足?“
嗤笑着不屑一顾,唐逸才拾起了之前刻意收敛起来的气场,局面登时翻转,沈若溪的额上隐有汗泽而看上去沉稳依旧,唐逸才目光幽深。
“你们所给的助力虽然看似庞大,实际上对于本座却也可有可无,而本座所要付出的,你们却试图搪塞支吾?”
默默叹了口气,他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是叔祖在这里谈判的话结果恐怕就不一样了吧。
事情其实也不大,怎么谈都不可能谈崩的,只不过下意识对于天命之子的不爽让他缄默罢了。天命之子呵,果然不凡,单单这气势就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抬起眼眸,驱散了周身一直萦绕着的晦暗气息,看起来不再是之前稳重冷漠厌世的形象,反而多了一点邻家少年的清新气息。
“所求无他,不过是不愿与君敌对,谋求一份气运尔。”
冷笑一声,既惊且怒,手撑桌面将气势全面放出推了过去,重愈千斤压迫十足。
“不过是一份气运?”
压低了舌根刻意放低放徐了声线,声音冰冷危险,滑腻寒凉的感觉顿时让沈若溪的脊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真当本座对于气运一无所知?不过是一颗闲棋,也敢于暗算本座,若不是本座问了这么一声,尔等意欲如何?”
自己还是太冲动不会说话啊,如果是叔祖,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吧,看着显然已经被激怒眯起眼睛蓄势待发的天命之子,哪怕现在自己解释清楚,怕也难以取信于人了。
不知道自己天命之子的光环有显著压低别人智商的结果,也不知道沈家和天命之子的渊源。带有敌意只求速速脱身且压根没有想过唐逸才会不同意的沈若溪,在唐逸才眼中的地位下降的那叫一个严重。
本来以为会是一个志同道合,惊才绝艳的人物,结果也不过是寻寻常常的出彩,微妙的不满与被愚弄的感觉是哪怕不知道条约中的陷阱时便已经存在的。
看着还在犹豫要不要全盘托出的少年,原有的欣赏和好感统统洗净,剩下的只是冰冷漠然。
“沈家若只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做法,本座可看不出一丝诚意呐”
目光如电射向墙角,沈若溪或者的确有本事,可是这样的格局这样的气量,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或者换一个人来,更能解开沈家的用意?不知隐藏了多久的先生,何不解释一番,沈家的‘诚意’”
“叔祖!”
少年面色羞愧,当即将座位让出,沈琅墨望向沈若溪的眼神温和而疲惫,隐隐约约蕴含着一丝失望。到底不是从小养出的世家子,能力是有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