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地脉震动有异可以理解成是术法尚未完善,但是这整座山脉都是虚影而不仅仅是烟尘岩浆有虚,就有些不对头了。
不好再像之前想的一样简单处理,抿了抿春,手指微动,整个人随即化光投入画卷中,画中的景色随着虞青尘的投入而飞快褪去,变为最初的样子掉落到了地上。
立足于一处山巅,轻盈灵巧,山风暴烈,却半点影响不到伫立的身影,赫然是适才画卷中展现的景色,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那座即将爆的山峰。
这一点就是最大的问题,虞青尘凝眉,刺破指尖,流出一点淡蓝色的莹血,抹在了眼角,娆色只在一瞬飞快吸收,不留痕迹。
这已经足够了,一滴净血为引,彻底将修为释放,足以让虞青尘清楚看到之前隐藏着的痕迹,比如潜藏在虚无中,象征着架构着空间的弦。
这些一向稳定平和,除了传送时基本都能够安安稳稳呆在原地编织着网络的弦此刻在颤动,在融合,在吞噬,在推拒着一些莫名的,陌生的东西,偶尔甚至会为那些东西崩断一两根,然后迅的生长补齐。
但是总体却能够看出,或者说能够感觉得到,将要过来的东西,就是那座快要爆的,现在是叫做火山还是岩山的山峰,可能还有那座山峰附带着的一些小东西。
现了一些东西,按理说应该释然,虞青尘的表情却反而愈加凝重了起来。空间莫名其妙的转换导致一些东西跑到其它地方去了,或者冒出了些奇妙的空洞和褶皱没过那么几千年就会有几次,寻常修士遇到了也会麻麻爪子,可有些实力像是南庄那一级别,就可以应对。
这次的事情迹象像极了之前空间胡乱转换的事件,并且按理来说还算是比较轻微的一款,唯一值得说说的就是转换过来的东西恰好就是一处快要喷的火山,但是弦的波动,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空间转换再怎么样,弦都不会有吞噬的可能,更何况她感觉,只有弦将东西吞噬完毕,那座火山才会过来了。说起来这五六年间,空间貌似厚实了许多,学习同空间有关的术法在修士那里更加艰难,可弦却逐渐有了削弱的迹象,这种现象,同这一点有关吗?
极度陌生的气息让她有些不适,况且不属于这里的火山原本就应当被驱逐。
青丝飞扬,衣袂飘举,霜肤皓洁,敛瞳交指,纤然凌泠,睫睑低垂,细密的光线自指尖迸,辉耀一时,又统统没入虚空。
狂风未及近身就被撕裂,周围的空间稳定到不可思议,山巅生生被压下一截,踏足虚空,无喜无悲,眸色冷淡,气息清浅,自顾自的编织着看不见的罗网,一点点的将异物从空间中挤开。
这一切明明声势不小,却没有一个生灵得见,无论鳞甲走兽,或是羽蛾飞虫,还是人族妖属,即便是望向这一带亦或者就在那座山上生存的生灵,都没有丝毫察觉。
驱逐了不该降临到这一片的东西,虞青尘诧异的现消耗比她预计的还要大一点,隐约记起刚刚出生不久也曾有过类似东西的传闻,不过存在时间就那么几年,后面再也没有过了,她也不曾当面见过,是以不觉。
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一切的时刻,若不早点将山峰拔回原状,可未必能够瞒得了多久,而为了这么点事情大规模洗刷一遍记忆的话,自己还没有那么闲。
比起将那座不知道在哪里的山峰压回去,将这里不小心弄塌了一节的山峰拔起来简直不能够太轻松,甚至不用掐诀,念头一动几个符文就印刻山上,然后整座山峰就恢复了原有的海拔同模样。
将一切过甚的神通修为收敛,多了几分人气的温软,瞳孔悄然泛起了一圈银光,一步行出,余韵尚在,已至亿万里之外。
将画轴收好,为那种地脉异样做出了标记,才有些庆幸的寻了张蒲团盘膝坐下。
这次的地脉是有些奇异,但倘若不是那边火山气息的叠加,只会让自己觉得可能是又有什么东西在形成,若不是那边规模一旦爆极其剧烈又恰巧没有宗门驻扎,自己亦是不会去管。
若不是多方因素叠加,怎会让自己觉此事?而若是毫无所觉,那么再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突破空间,自己或者无知无觉,或者以为周围宗门可以应付,到时候的后果何等惨烈,可想而知。
尽管突然出现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将要爆的火山,也需当警戒,他人没有这预知的本事,天机阁的家伙们又讲究避世,再者说,气息陌生到让她本能不喜的东西,谁知道他们能不能算得出来。
总感觉倘若她当时袖手不管,那么那座火山真的会在当地生根,但那一带的弦恐怕就不会那么稳定了,弦乱了是什么后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年听说过的所有类似案例中,仙人永远会第一时间处理掉这些,甚至不惜牺牲其它。
这座火山原本是哪里的呢,她活得久,去的地方也多,当今天下没有哪里是她从未涉足过得,就算那陌生感是因为那块地方极其隐秘算得上漏网之鱼,她的气度也没有狭小到会为此陌生的产生不适甚至一瞬想要抹掉它的地步。
闭上双眼,再也不追求所谓的新奇与惊喜,长睫轻动,不惜损耗将神识布满每一寸天地,细细搜寻了一个时辰,才猛地张开双瞳,悚然一惊。
不顾脸色的苍白,身体的不适,适才的现令她惊骇,她无比确定自己的神识沉浸于天地的每一分毫,无感无念下她从不可能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