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粒大的雨滴砸落在屋顶上,宛若一首极有韵律的钢琴曲。
唐欣就在这钢琴曲里整理着公司的财务报表,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段时间要总结一下公司一年来的账目。
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凉了,带着一丝淡淡地香味,唐欣放下咖啡杯搓了搓手,跺跺脚,天气有些冷,看来明天要去把那个电取暖器拿过来了。
又整理了一会儿账目,唐欣扔下签字笔,雨越下越大了,难道今晚上就在公司里对付一个晚上不成?
唐欣起身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就着屋内的灯光看着院子里的积水,眉头一蹙,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还有一个急促的喘息声,抬起头望向公司的大门,隐约可见一个黑影走了过来,她的心头一跳,慌忙走回办公室,轻轻地关上房门,手里拿着把剪刀在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喘息声也越来越清晰。
紧接着房门被重重地敲响,唐欣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打电话报警,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唐姐,你在不在,开门,我是侯正东。”
唐欣一愣,慌忙拉开房门,果然看见侯正东淋得跟个落汤鸡一样地站在门口,左手提着一个迷彩包,右肩上有一个碗底般大小的洞,隐约能看见白色的骨头,血肉模糊。
“正东,快进来,快进来。”唐欣大骇,慌忙将侯正东拉进办公室,“你,你,你这还是怎么了?”
“唐姐,有仇人找枪手来杀我,我中枪了,现在警察到处在找我……”
侯正东放下手里的迷彩包,一屁股坐在地上,掀起左脚的裤管,左腿被子弹擦了一刀深深的扣子,好在没有伤到骨头,要不然自己还真的不能坚持走到唐欣的公司来。
“正东,先喝口水吧。”唐欣给侯正东倒了一杯热开水,“那,那怎么办,去我家里吧,不,不行,我妈妈跟我住在一起,要不,我去旅馆开个房间吧?”
“不行,现在警方肯定四处在找我,酒店,宾馆等地方肯定有很多警察在盘查。”侯正东喝了一口水摇摇头,右肩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眉头微微一拧,当务之急是马上把子弹取出来才行。
“那就留在公司里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我正在装修的新房子里去,那边房子装修刚刚结束,本来准备晾两个月再搬进去住的。”
唐欣一脸关切地看着侯正东右肩的伤口,“正东,你肩膀上的伤怎么办,去医院的话,警察肯定也会盘查的。”
“唐姐,你这里有纱布酒精没有?”
侯正东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湿透了的香烟,摇头苦笑一声,“不能去医院,只能在这里把子弹取出来,而且要快。”
“有,工人装货的时候常会发生一些小意外,我这里有急救箱,有纱布,酒精什么的,我去找一下。”
唐欣点点头,急忙起身走到隔壁的杂物间拿了急救箱过来,“正东,你自己动手取子弹吗?”
“不行,我自己不方便,还是你来吧。”
侯正东已经脱了衣服,只穿着一条内裤,衣服都被淋湿了,穿在身上容易受凉,唐欣的目光扫过他胯下那高高隆起的一陀,俏脸一红,“我,我,我怕,而且,这里也没有麻醉药啊。”
“不用怕,就是避开血管,用镊子把子弹夹出来就行了,快,要抓紧时间了,说不定警察明天一早就要来找你。”
侯正东摇摇头,“对了,有香烟就行了。”
“香烟倒是有,原来是准备给你买的,后来你走了,就留下来了。”唐欣拉开办公桌的桌柜,从里面摸出一条烟来。
“来吧,唐姐,我指点着你一步一步来。”
侯正东取了一颗烟塞进嘴里,一步步地指导着唐欣用酒精消毒器具,然后用小刀隔开肌肉将子弹取出来。
唐欣虽然是个粗线条的女人,却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整个过程中疼得侯正东额头上的汗水跟下雨一样地往外冒。
侯正东整整抽了十五颗烟,唐欣才用她的夹眉毛的镊子把子弹取了出来,子弹一取出来,侯正东的脑袋一歪就昏厥了过去。
唐欣大骇,忙碌了半天才把侯正东叫醒,侯正东只是交代唐欣几句又昏厥了过去,看着躺在怀里的侯正东,唐欣的心里突然平静了下来,这个小男人终于睡在自己的怀里了,低头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目光触及他胯下那一大坨俏脸一红。
虽然有些心惊肉跳,不过,这小家伙第一时间找上门,让唐欣的心里跟吃了蜂蜜一样的甜,看着他浑身的伤疤,唐欣迅速地起身找了一套大哥唐龙的衣服出来给他穿上,当然,他的内裤也湿了穿在身上也会感冒的,自然也一并脱了。
唐欣已经结过婚了,自然不会像其他的小女生一眼害羞,整个穿衣服的过程她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唯恐侯正东突然醒过来,那样的话就太尴尬了。
忙完了这一切,唐欣出了一身大汗,看着躺在沙发上昏厥不醒的侯正东,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慌忙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在他的鼻子下一探,热乎乎的气流冲击着她的手指,心里一松一屁股坐了下来,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
刚刚小家伙说了明天警察会找自己谈话的,也是,现在整个祁溪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女人呢,尽管这小家伙碰都没碰自己一下。
唐欣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侯正东苍白的脸颊,心里一片安详,如果时间就此定格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