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长老,厉一跃他们是一时糊涂,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他也已经受了教训,厉刃长老也已痛斥过他,不妨就此饶他一回吧。”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道无奈的声音。
说话的是一位老者,长着一张慈祥的和善脸,让人一看就心生亲切,跟大长老的威严霸气,一身傲骨,截然不同。
不过要是因此小觑这位老者,以为他是位好好先生,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位老者是巫咸国的二长老真明山,地巫五鼎中期境界,负责着整个巫咸国商事,外交,国计民生等事务,是巫咸国日理万机的“总理”。他表面上看起来一脸和善慈祥,但一旦心狠手辣起来,却能让人一想起来就心惊胆跳。
同二长老真明山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位正是厉一跃的父亲四长老厉刃,另外一位是个高高瘦瘦,面部颧骨凸起,棱角分明,看起来格外严肃森冷的老者。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长老会三长老,也是长老会的执法长老石阎,同样有地巫五鼎中期的修为,素以铁面无私,铁血手段威震整个巫咸国。
石阎只是静静站着,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从他的眼神深处却透出一抹深深的悲哀和无奈。
“石阎长老,你也是这么认为吗?”大长老彭天武目光扫过二长老和厉刃,最终落在了执法长老身上,问道。
“论此恶行,当事人厉一跃、厉崇还有厉锋当斩,但二长老也说了,此时是用人之际,或许可以让他们戴罪立功!”石阎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神深处那一抹悲哀和无奈更浓了一些。
他和二长老真明山是自大长老以下,长老会中修为最高,分量地位也最高的人。大长老的身体状况他们比谢仲知道的还要早一些,也清楚一些。
“错,你们都错了!你们担心什么我都明白!可是为何我巫咸国苟且残喘到今日,我彭天武依旧心中充满斗志,依旧为此奋斗哪怕献上性命也再所不辞,从未想过放弃。那是因为巫咸国是我们的希望,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我们依旧有崛起的一天!可你们认为厉一跃这种见利忘义,同室操戈的人是我们的希望吗?你们要依靠他这样的人重振我们巫咸国的辉煌吗?你们要为了眼前这点困难让巫咸国从根部彻底败坏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就算我们暂时度过眼前的难关,但过不了多久,我们的巫咸国就会彻底灭亡!”大长老声色俱厉地说道。
“大长老,事情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一跃也只是一时糊涂,况且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厉刃脸色难看地说道。
“厉刃,你也一把年纪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是只是一时糊涂吗?况且他若真的一时糊涂,那么他现在就应该在王都,在这巫殿外面跪着!而不是还继续在边城逍遥自在!”大长老厉声道,一股凶煞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偏殿。
“依大长老的意见,那是一定要置我儿和孙子以死地,那么二长老,三长老你们呢?也是这个意见吗?”厉刃见大长老铁了心要处置自己的儿子,脸色阴沉地转向二长老和三长老。
“国之根本动摇不得,我身为执法长老却犯此糊涂,委实不该,幸好大长老及时提醒。”三长老没有回答厉刃,而是面无表情地朝大长老微微拱手鞠躬,眼眸深处再无任何无奈和悲伤,只有一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然。
“厉刃,一切都是为了巫咸国。这次厉一跃他们实在错得有点离谱了。”二长老深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厉刃的肩膀劝道。
“哈哈,那谁又为我厉家想过!”厉刃却仰天一阵怒笑,愤然转身朝外走去。
“厉刃,你……”大长老见状怒指厉刃,但最终却又缓缓放了下去,吩咐道:“三长老,你速去青原城抓拿厉一跃等人。”
接着大长老想了想又叹了一口气,道:“废了修为,饶一条性命。明山你素来和厉刃关系好,你去开导开导他吧。”
“是,大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点点头,分别出了偏殿。
二长老和三长老一走,大长老整个人一下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苍老而孱弱,仿若风中残烛。
“大长老!”谢仲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担心地道。
“我无碍,还能支撑个几年。”大长老摆摆手宽慰道,可大长老越是如此,谢仲心头越是悲伤。
“大长……”
“趁着我还健在,你这段时间便把那三叶天龙珠果给服用了,争取早日突破到地巫五鼎。还有那位散人剑修,能以元婴期的修为,以一敌四制服厉一跃他们,委实不简单,你要好生拉拢。我们巫咸国传承丢失太厉害,可堪一战的人实在太少了啊!”说到后面大长老一阵感伤失落。
曾几何时,巫咸国叱咤西荒大界,乃至整个三千界都知道巫咸国之名,如今却在这一偏远的界岛苟且残喘。世人也早已经忘了巫咸国的威名。
“大长老放心,我已经做了安排,他也颇有留下来的意思。”谢仲回道。
“另外,紫嫣此趟立下大功,可破格提前确定为巫子,你当竭力栽培,给她巫子令牌,好方便出入巫殿藏经阁等重地学习巫法。其他随同几人,你也当用心栽培。”大长老点点头又说道。
“谢大长老。”因为紫嫣是谢仲的孙女,大长老如今破格确定她为巫子,谢仲自然满心高兴,急忙道。
“你不必言谢,我巫咸国已经没落到如今这等境地,再不善罚分明,那就真的彻底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