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么说倒叫我不知该怎么说的好了。”李忘芷叹了一句,略停了停,又道:“其实这次多亏遇到了你们,否则今日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妹妹你是不知道,上次我的一个丫鬟就被她打花了一张脸……”
洛明光瞠大双眼,配合道:“啊?这么凶啊!”
李忘芷露出难以启齿的神色,犹豫片刻似乎下定决心,接着道:“方才在酒楼,我们的话妹妹想必也听见了,我也不怕妹妹心里鄙视我背后论人是非……”
哦----原来这么为难是怕衍哥嫌弃她背后议论人啊!洛明光可不认为人家专程解释一番是说给她听的。
“左右这件事整个青县怕是无人不知……实则当初陈大姑娘偷偷摸摸去家里药堂诊病,坐堂大夫看她穿着华贵,不敢冒犯,且恰巧我也在,便请我帮着诊脉……”
她的声音再次停顿,犹豫片刻,似是极难说出口:“就像妹妹方才听到的,居然诊出了喜脉!说起来这话有污妹妹的耳朵……”
洛明光:没有,没有,本姑娘最爱听人家讲这种fēng_liú韵事。
“唉!真是……陈大姑娘还是云英未嫁呢,这结果叫我如何说的出口?但若不说,万一陈大姑娘不知缘由,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或者一个不留神,那可是出人命的大事!”
洛明光一脸严肃点头附和:“嗯,万一骑个马或者打个马球,可不要命吗?”
“对呀,就是这个理!还是妹妹明理!”李忘芷顿时找到知音了般,也像是有人认可了自己的行为,底气更足了,忍不住笑逐颜开。
“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可陈大姑娘不认,硬说我污蔑她的名声,指责我们青县李氏都是庸医!天地良心,我跟陈大姑娘时常见面,本就一个圈子常来常往的,原怕毁了她的名声,悄悄儿告诉了她。她倒好,这么一嚷嚷,在药堂抓药的,看大夫的全都听见了。”
洛明光转着眼珠想,观那陈二姑娘不是聪明的,姐姐原来也这么蠢,自己悄悄跑去药堂不就是怕人知道吗?这般恼羞成怒起来就忘了关键了?难道蠢还可以一脉相传吗?她家爹估计也不多聪明,用了这样家奴的海陵侯大约也聪明不到哪去!
洛姑娘顿时发散思维个没完没了。
“我们家里的大夫自然信得过我诊出的结果,御医李家若连个喜脉都诊不出来,还不如趁早关门算了!王大夫就说若不信我的诊断,大可回去好好保养,两个月肚子没大就砸了我们家招牌!”
洛明光这回事真吃惊,瞪圆了眼睛想:说这话的大夫简直是猪队友!肚里一块肉,还不是一碗药下去什么都没了,养上个把月谁还能诊得出来?届时陈家若聪明,邀上个三五名医一起当堂会诊,李家的招牌就真保不住了,陈家还可以借李家医术误人,洗清自家的恶名。
“说话的是个年轻大夫,姓王,是最老实不过的人。当时陈大姑娘咄咄逼人,小王大夫口拙,被骂了几句,气不过,怒火冲昏了头,不加思考就说出这话来。可话已出口,虽然小王大夫极力表示一时口误,但祸端还是埋下。”
卧槽,这小王大夫不是对方的卧底吧?
“妹妹年纪小,不懂其中的龌蹉,要说这孩子他来的容易,去的也容易,一碗红花就解决了的事……”
洛明光大点其头:嗯嗯,我年纪小,的确不懂!
“要说陈家也真够有耐心的,足足等够了一个月,才叫着青县小有名气的廖大夫一起去我们药堂……”
李忘芷两手一摊,十分无奈道:“自然什么也没了,我们家招牌也给砸了。好在青县李氏在本地立足百年,平素没敢伤天害理,百姓们还是信得过李家的。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对我们的声誉也没多大影响。这事发生的时候,陈二姑娘原本看上了徐家五公子,两家也有说亲的苗头,出了这事便再没下文。陈二姑娘便说我存心败坏她们家名声,是为了抢那徐五公子,天地良心,那徐五公子跟我也不过仅仅是一个县城住着,相识而已!”
洛明光瞄了赵衍的背影一眼,听到了没有,人家跟你解释呢!
“陈二借了这个借口找了很多次茬,不得已,家人才送我去外祖家避风头,谁知冤家路窄,刚刚回来还没到家竟又狭路相逢!”
洛明光配合地表示,她可真够不走运的。
“这次真是多亏有赵公子,不然她的鞭子可是谁都敢打。不过让赵公子无故卷入这种乌糟事中,真是过意不去。海陵候听说是陈贵妃的嫡亲兄长,赵公子得罪了海陵侯的人不会受牵连吧?”
洛明光笑呵呵地听她拐着弯打听赵衍身份,就当完全没听出来,露出不谙世事的神情,道:“呃,我哥吓唬吓唬她应该没事吧?”
李忘芷轻叹,有哥哥宠着的孩子真是……讲话能不能按套路来?
打尖的镇子已是青县地界,所以赶路到下晌时分便到了青县。
青县的城门约莫也就两丈左右,墙砖边角的青砖被风腐蚀地参差不齐,尽显岁月的痕迹。
进了城门,便是古朴的大街,两侧一色砖瓦房。高的建筑不多,民房倒是排列地煞是整齐。青砖青瓦,看起来灰扑扑的,西边一片西斜的日头照耀,满目流年积淀的厚重与沧桑。
李忘芷望着满眼新奇打量四周的洛明光,笑道:“妹妹是京城来的人,我们小地方入不了妹妹的法眼。”
“大城有大城的辛苦,小城有小城的安逸,好不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