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光更是难过,这得经过多少次打击与磨难才能变成如今这样如水波不兴的样子。
忍不住便劝道:“太妃好好养病就好,外面的事世子爷想必会处理好,没有什么事情的事解决不了的,您放宽心,您的身体好了,世子爷才能无后顾之忧。”
她想告诉太妃让她不用担心,不到成亲之日,事情总会有转折的机会,但她不知这里是否安全,是否有淳和帝的眼线,因此话也没敢明说。
太妃微笑如常,跟乐阳长公主笑道:“你看这丫头,小小年纪倒劝起我来了……”
“呵呵”浅笑两声拍拍洛明光的手背,“不用担心,年纪大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这都不算个事儿。倒是让你们跑来跑去,我这心里不落忍。我这一辈子什么事没经历过,没那么脆弱,放心,放心!”
“您好好儿我们才能真正放心,别跟丫头们使脾气,大夫的话要听,药也要按时吃,您身体康健,就是晚辈们最大的福分。”乐阳长公主道。
“知道,知道,阿衡你当我小孩子呢。”太妃呵呵的笑。
太妃精神不济,两人不敢久待,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开。
等两人走了,太妃挣扎着起来,吩咐扶着她的悦酒和解忧:“世子爷这两日怎样?药都吃了吗?身子有没有好点?”
她其实心中清楚,若孙子身体真的好点儿了,就不会不过来看她,他那么孝顺,除非真的起不来,否则怎会不过来?多问一句也是心中有个期盼,万一他过来的时候她正昏睡着呢?
悦酒笑着道:“您放心,世子爷日日过来,如素姐姐天天看着吃药呢,看起来精神着呢!”
“你这小蹄子净说瞎话糊弄人,你的话我半点不信,解忧,你说,世子真的来过?”
太妃太明白身边大丫鬟的性子,悦酒脑袋瓜灵活,为哄她开心什么话都敢说。解忧虽然话不多,但傲气到从不撒谎。
“奴婢向来老实,太妃你冤枉奴婢了!”悦酒故作委屈。
解忧看了看眼睛要抽风似的悦酒,刻板的腔调道:“也病着,没过来。”
悦酒唉声叹气,她就知道她抛媚眼给瞎子了。
太妃叹口气,道:“走,扶我去看看世子。”
“太妃您好歹等身体好些了再去,好不容易轻省点,别再折腾了!”悦酒有些着急,太妃此刻分明十分羸弱,再出门招了风可怎么是好!
太妃摇摇头,迈步往外走,一边道:“我这把老骨头再养也是这样,趁我还能动,多去看看我孙子。”
悦酒眼看劝不动,示意解忧其拿披风,又叫门口侍立的小丫鬟欢言去传软轿。若在平时,世子爷的院子也没多远,走几步就当锻炼身体了,可是今日太妃风吹就能倒,可经不起折腾。
一切准备就绪,太妃坐着软轿去了赵衍的住所。
悦酒和解忧扶着太妃进了赵衍的房间,如素听到松风的禀报,已经扶着“赵衍”坐起身子,往他身后塞了个迎枕,使他靠的舒服点。
他看到太妃进来,俊逸出尘的脸上绽开微笑,那微笑虽然孱弱,却如同春日暖阳,充满温暖人心的力量。
轻轻叫了声:“祖母。”
这一声祖母情真意切,充满孺慕之思。
太妃看到这笑容,却险些掉下泪来,强自忍住,微微哽咽道:“你躺着就好,起来做什么?如素,快扶你主子躺下!”
“不用,总躺着腰都酸了,祖母让我起来活动活动。”
“你这孩子……”太妃被扶着坐在“赵衍”的榻前,回头吩咐悦酒哈解忧,“你们两个丫头去厨房给世子做碗人参小米粥来。”
熬粥也用不着太妃的贴身大丫鬟,悦酒和解忧知道太妃这是和世子爷有话说,齐齐应是,退了出去。
如素却没出去,去旁边给太妃搬来一把太师椅,上面垫了锦褥,靠背上放了个厚厚的迎枕,把这椅子弄的舒舒服服的,然后扶太妃坐下,自己则在“赵衍”的榻尾坐了,掀起锦被的一角,伸手进去给他按摩小腿。
“阿麟,”太妃换了称呼,握住他一只消瘦的手,“你不要想太多,自己保重身体,外面的事啊,有你哥撑着,你养好了病祖母才能放心。”
阿麟依旧温和的笑着,抚抚太妃清减的面容,道:“嗯,孙儿都知道,祖母不用担心孙儿,这么多年了,早已习惯了。”
太妃的眼眶有些湿,怜爱无比的摸索着阿麟的手,“委屈你这么多年……祖母对不起你啊!”
“没有,”阿麟淡笑着,眼神温暖,“孙儿能活这么久已经侥天之幸,能有您、有父亲疼爱这么多年,还有大哥费尽心血为我的病操心,我这一辈子已经满足了,来世若能够,孙儿还做您的晚辈,一定健健康康的承欢膝下,不让您老跟着操心。”
太妃的手哆嗦几下,使劲拍拍他的手,强忍住心中的难受,说不出话来。
阿麟接着道:“赐婚的事情,祖母不要着急,张大姑娘就由我来娶,只不过张大姑娘进门后,大哥恐怕就不能时时出现了。”
如素按摩阿麟的手一顿,飞快看一眼阿麟,然后敛目垂头,换了另一条腿继续按摩。
“不行!”太妃断然拒绝,“这桩亲事就算是假的,那也是名门正娶,张氏要上我赵氏的族谱,将来要跟你同葬一穴,祖母已经委屈你多年,不能再让你受委屈!”
“祖母……”
“不用说了,这件事情断然不行,”太妃缓和了语气,伸手摸摸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