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正在开会的司空烈,听到张婶的话,耳边仿佛一枚炸弹开花,
一阵耳鸣,话筒里嘤嘤嗡嗡,他听不清了,突兀地起身,仿佛机器一般,木讷地往门窜。 [新 .]
正在作报告的高层主管,被司空烈一声‘什么’吓得腿软背心麻,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了,揩了把汗,这才发现总裁已经窜到了门口,而身边的同事均一脸不可思议,一致望着门边。
“呃--各位,今天的会议改天进行,各自回工作岗位吧!”丁川就像司空烈的影子,在外人来看,他是司空烈的特助,他说的话,就是司空烈的口谕,任何人都不会违抗。
而实际上,他不仅仅是司空烈的助理这么简单。
作好交代,丁川追随司空烈的脚步而去。
走出集团大门,迈巴赫刚好从丁川眼前窜过,转眼便成了个黑点,丁川掀了掀嘴角,赶紧回身去驾另一辆车追赶。
而司空家别墅里,张婶拿着话筒,汇报了半天,听不见回应,‘喂’了几声,这才发现少爷不知何时挂断了电话。
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司空烈突然窜在张婶面前,吓了她一大跳。
“少,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极力控制自己情绪,司空烈冷声问:“那个女人呢?”
“在,在她屋里……我们已经找了医生过来……哎……少爷……”张婶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少爷已经窜上了楼梯。
张婶狐疑,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反常得完全与平时判若两人。 //
嘭--
门被大力推开,正在床边照顾君雨馨的阿梅吓掉了手里的毛巾。
“少,少爷。”阿梅赶紧起身,眼神闪烁,不太敢看前面,少爷今天好吓人。“少奶奶……病了,尽说胡话……”
“只是……病了?”拧眉,男人极度隐忍,隐在身后的手松开了。
恰好,高烧中的君雨馨又说起了胡话。
“死了……已经死了……我……是个死人……”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干涩的嘶哑。
女人一脸苍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得起壳了。大概是发热,手脚不太安分,努力地想要把被子掀开。
额际又冒出了细汗。
呆愣中的阿梅回神,赶紧捡起地上的毛巾,端了水盆,进了洗手间。再次出来,她发现司空烈已经转身,大约是要离开,她赶紧出声叫住。
“少爷……既然,都回来了……你还是留下吧,少奶奶……病得很厉害……”
一边说着话,阿梅小心翼翼察看着自家少爷的表情。少爷就是爱面子,明明不是个坏人,表面却森冷吓人,明明……关心少奶奶,却又一副陌生人的面孔,冷冷冰冰。
可惜……司空烈还是转身了。
走到门口,正好碰到张婶进来,司空烈锐利的眸子一扫,张婶声音有些变调:“少,少爷……”
司空烈只是那么一瞥,不再看张婶,随即大踏步离去。
少爷这是怎么了?反常得有些害怕!他那是责备她吗?可是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张婶望着自家少爷冷傲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看来,今后得更加谨慎些,自从这个女人进来,少爷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炸开了。
另一个高档的住宅里,当魏漠提着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早餐,推开门便看见一个凌乱的被窝。
四下里看看,并没有人。
这个小东西还生着病就逃跑了!
魏漠掀了掀了嘴角,摸着下巴上性感的胡子,眼里充满了玩味。
小东西,终有一天,你会乖乖来我怀里!
蓦地,被窝里有东西闪了一下,伸手念起了,却是女人的一枚水晶耳坠。盯着耳坠,水晶里印出了女人矜持苍白,又可怜的小脸,魏漠亲亲那枚耳坠,细心地收起来。
君雨馨一整天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她会说饿了,口渴,电话响了,她还知道接,只是一听她对着电话说:“她已经死了……”便知,她并没有真正的清醒。
是夜,司空烈回家了。吃过饭便回了书房,半句没有过问君雨馨的事,更没有走进君雨馨的屋子去看看。
阿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少爷一定要这样端着吗?虽然她没结婚,对男女的情爱也不是全然无知,她看得出来,少爷明面里厌恶少奶奶,心里……应该……挂着少奶奶的吧,要不然,他上午不会火烧火燎地窜进门。
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看中的都是自己的事业,绝不会让一个女人左右自己的行动,耽搁自己的大事。
唉,这家里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见少奶奶不受宠,便没一个人管她死活。
再次看了看书房里透出来的光,阿梅叹声了,进屋里照顾少奶奶。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梅趴在君雨馨的床头,睡得晕晕乎乎,咔--轻微的开门声还是惊醒了她。
就着昏黄的壁灯,她看见了门口自己少爷高大的身影。
“少爷?”阿梅有些惊喜。
司空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示意,让她离开。
点点头,阿梅鼻子里酸酸涩涩。
少奶奶那么瘦弱纤细,病得那么重,却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嘴里嚷嚷着胡话,可怜无助得让人揪心。
少爷终究还是来了!
伸手触摸女人的额际,热度还是有点高,男人拧眉,拧了毛巾敷上去。眸光在那张瘦削苍白的脸上徘徊。
生病中的女人,就像快要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