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赖刺,还不下马乞降!?”邓秀一马当先,倒提着方天戟,朝厄赖刺这里杀来。
他有万夫不当之勇,手持方天戟一路劈杀,似割韭菜一样,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刚才与拔利脱及其麾下南疆军拼斗,厄赖刺已经损失了大量的战将和武官,又因费仲的丹药,导致很多将领被蒙骗,误吃了丹药,结果透支了自身的生命气,时间一到,立即暴毙而亡,使得厄赖刺如今几乎无将可用。
再瞧见那数百杆旗帜,以及数万悍骑隆隆冲锋而来的雄姿,早已吓得惊魂失措,将领带头夺路而逃,麾下的将士更是丢弃了盔甲和手中的兵器,企图减轻负重,漫无目的地开始溃逃,如无头苍蝇一半,乱作一团。
故而,面对邓秀单人单骑的冲锋,只有厄赖刺麾下几十名贴身侍卫,还保持着清醒与镇定,护佑厄赖刺,朝西南方撤退。
邓秀胯下的马匹,乃是西域进贡的梦魇马,可日行几千里,远比厄赖刺的马车快多了。
面对邓秀的紧追不舍,无奈之下,厄赖刺只能舍弃威风凛凛的马车,换上了一匹良驹,又命二十余名贴身侍卫断后,在十余人簇拥下,扬长而去。
噗!
一戟劈出,直接将一名贴身侍卫打飞。
二十几名贴身侍卫围攻邓秀,却不见后者有半分慌乱,只是几个回合,就将众人全部击杀。
鲜血染红了邓秀身上的银色甲胄,他勒着缰绳,梦魇马吃痛,发了疯的将速度施展到了极致。
犹如一道光。
刹那间掠过虚空。
这时,左翼和右翼的两支三山关兵马,也一起冲了过来,呈半月形,将战场围了起来。
再加上后方亦有几万悍骑追击,厄赖刺及麾下溃军,只能一直朝前方行进。
似驱赶猎物,到预定的陷阱地点的方法一样,约莫溃逃半个多时辰,厄赖刺等人便被前方以逸待劳的邓九公,直接截停了下来。
“天亡我也!”厄赖刺大叫,许是身心俱惫,也许是绝望畏怯,他竟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脸庞毫无血色,且嘴唇还不停的哆嗦。
“厄赖刺,还不乞降?”邓九公大喝。
“我若降了,可否饶我不死?”厄赖刺喝问道。
邓九公抚了抚胡须,沉吟少许,说道,“本帅会为你向大王求情的。”
“那就是非死不可了?”厄赖刺怒喝,他双眸充血,已经彻底绝望。
他知道自己的罪孽:反叛商国,作乱南疆,更是伏杀了商朝老将黄滚。
每一条,都罪孽深重,就连三山关总兵,当朝红人邓九公,都只给出了答非所问的回复,这就表明,他断无存活的可能性。
“将士们,随本相冲杀!”厄赖刺大吼,既然没有生的希望,不如死的壮烈一些,好歹也能青史留名。
然而,这一吼声后,他发现响应者寥寥无几,许多将领都垂下头,沉默不语;或是冷着眸子,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厄赖刺心头一凉,他怒极而笑,右手哆哆嗦嗦的指了指那些已经怯战,被商军吓破胆子的将领们。
他没有责骂,没有怒斥,知道现在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
厄赖刺拔出佩剑,身先士卒的朝邓九公呼啸杀去,“大蛮的勇士们,冲锋!”
百余名骑士大吼的追随蛮国摄政相国大臣,对邓九公发起了一场没有希望的冲锋。
“杀!”邓九公轻喝,手持青龙刀,驾马冲出,一刀就将厄赖刺头颅劈下,在虚空翻滚数圈,砰地一声落地,一张脸死不瞑目。
千余精骑冲出,一个回合,就将百余名蛮兵尽数砍翻在地,断了气息。
还有一口气的,也被后方的gōng nǔ手补了一箭,当场毙命。
“我们降了!愿意誓死效忠商国大王!”其余人丢掉手里的兵器,跪伏在地。
“无需尔等誓死,你们也没这份资格!”邓九公嗤笑。
众人脸庞火辣辣的疼,感觉凭空被人重重的扇了一个巴掌。
虽有愤怒,但表面却仍摆出一副顺从,甚至谄媚的嘴脸,讪笑稽首。
“父帅,儿子已经缴了其余溃兵的兵器,此役咱们最起码消灭了五万敌人!”邓秀驱马赶来,大喜过望。
虽然这五万敌军中,有九成都是降卒,被大军砍杀的不到一成。
但不论是生的,还是死的,都是让人眼热的战功。
一战灭敌五万,斩首反贼厄赖刺、渠中,足以让邓九公、邓秀父子,在朝廷,甚至全天下人面前,好好露一次脸。
“拔利脱现在何处?”邓九公问道。
“禀总兵,南疆大将军率领残部,往南逃了。”亲卫禀报。
邓九公眸光一闪,他很想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拔利脱,替朝廷和大王清理掉这个后患。
但邓九公也知道,此事棘手,拔利脱现在还是南疆大将军,更有协助朝廷平叛之功,无罪而处死,日后谁还敢向商国投降?
不投降是死,投降了也有性命之忧。
“如果拔利脱没有南撤,刚才在乱军之中,老夫倒可以做做手脚,弄出一副拔利脱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假象……”邓九公心想。
“秀儿,你拿着我的将令兵符,即刻领精兵五万,战将三十,协助拔利脱稳定南疆乱局,收拢溃散的南疆军,归你节制。为父先行一步,押解降兵率大军回关。启奏人王报喜。”邓九公沉吟道。
“是,父帅!”邓秀领命。
“秀儿,记住,一切小心!若拔利脱有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