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歪着头拧着眉,一副冥思苦想状。
太子爷气乐了,指着九阿哥的鼻子笑骂道:“宠自个儿媳妇儿也该有个度。你这么闹得人尽皆知的,叫多少人恨得牙痒痒的。再纵的你这么闹下去,御史都该上折子参你了……”
一听这话,九阿哥立刻瞪起一双桃花眼,撸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样子。谁这么无聊啊,爷宠自个儿媳妇,碍着谁的事儿了啊……话说,昨儿个岳母大人打发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听来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岳母大人可是很赞同自个儿的做法滴……
太子爷撇过脸,“你不知道吗?为着你这个事情,其他兄弟内宅不宁啊……”
九阿哥傻傻的看着太子爷,一副完全没闹明白的神情。这个跟那个,有关系吗?
轻咳两声,太子爷把五阿哥找来请自己出面的事情给说了。
“好歹也是你嫡亲的大哥,人都找到孤这儿来了,你怎么着也得听进去些……收敛些吧……”要不然,叫他们这些人还怎么过日子啊!
想着五阿哥说的那些话,再比对着自个儿这段时间过的水深火热般的日子,太子爷很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以致于再对着九阿哥说话时,那副口气也就愈发的幽怨了。
九阿哥半晌儿才缓过劲儿来,心里暗道:合着这是嫂子们吃醋,集体发威了啊!
偷偷瞟了一眼对面的太子。九阿哥心里头忍不住偷乐了一下下,不会连太子妃也醋了吧……一准儿是的了。要不然,太子爷最近怎么会吃多了酸的呢。
那头能查能问的。自己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以后不去或是少去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的。九阿哥舒展了一下身子,一副欠扁的样子在那里勉为其难道:“好吧。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弟弟那儿总行了吧。”
太子爷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凤眼笑眯眯的。
只是,九阿哥话音一转,又道:“赶明儿去畅音阁那儿问问。最近排了啥新戏没有,玉儿前儿个还说想听些新鲜的……”
“你小子皮又痒了是不是?”太子爷凉凉的问道。
九阿哥笑道:“二哥别急。弟弟也就说说罢了。那些咿咿呀呀的,弟弟一听就头疼。”
太子爷轻哼了一声,凤眼没好气的斜睨了一下过去,心里腹诽着:还一听就头疼呢!合着以为孤不知道呢?花满楼的台柱子是哪个小王八蛋捧起来的啊!
“不过话说回那个地方灰尘一堆一堆的,弟弟真心也不爱上那儿去。”九阿哥低头看着指甲,小声嘟囔道:“有好些前朝的医书脉案之类的东西,我瞧着都快散了架了要。”
“这倒是可惜了。”太子叹道。
九阿哥抬眼瞅了瞅太子,“倒不如把那些东西搬去太医院吧。万一里头有个什么,是能用得上的呢……”
太子想了想,心下倒也觉得老九这次难得提出个还算是靠谱些的意见。“别人孤不知道,不过仲泰定是会高兴的。”仲泰,就是现任的太医院左院判。
既然提到了左院判。太子不免又想到了上回院正来跟自己说的事情,“太医院的院正年纪大了,想着明年告老还乡的。他隐晦的跟孤替了接手的人选。仲泰不被他看好啊——”
九阿哥勾了勾唇角,“左院判那人医术上是一等一的,叫人说不出半个不字来。可惜他的心思半点儿没有放在人情世故上。随便开口说一句话出来,就能噎死人的。”
又道:“太医院院正那个位置,除了会看病,少不得还得对外与人打交道。左院判的性子确实是不适合那个位置。倒不如就叫他在左院判的位置上待着,也好叫他一门心思的专研医术。岂不是更好些?”
太子看着九阿哥,呵呵两声,笑嗔道:“倒是难得听你说了一回明白话。”
嘁!小爷哪回不明白了?九阿哥心里气道。
第二天,大阿哥等人在太子的暗示下,纷纷去千金阁或订或买的选购了一两样饰品。
收到了千金阁饰品的伊尔根觉罗氏等人,看着那些做工精美的钗环项坠,心里只能无力道:算了,也不能再奢求更多的了。便是自家爷们真是跟木头,自己嫁都已经嫁过来了,还能怎么着呢?当真不过日子了吗?再说了,拿乔也是要有个分寸的。眼下很显然已经触到了自家爷的底限,再闹腾下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罢了罢了,总算自己还有身为嫡福晋的尊荣在呢。
伊尔根觉罗氏等人自我安慰了一番,也就撩开手不再提这件事情了。
如此一来过了几日,各府后院的风波总算是渐渐平息了。
恭郡王府的主屋内室里,九阿哥和黛玉两人肩并着肩挨着坐在一起,面前放着那本洛阳凭着记忆默写下来的手札。
“这里头的话全都是语义不通的,叫人看不明白。”黛玉小声疑惑道,“该不会有什么玄机在里头吧?”
九阿哥轻笑一声,道:“该是还有个引子才对。”
叹了一声,又道:“可惜洛阳还没找到……”
站起身,黛玉慢慢踱着步子,道:“那个引子只怕是很寻常的东西,要不然岂不是很容易引人注目吗?”
燕嬷嬷的屋子最多的就数医书药典了,难道是《本草纲目》或是《千金方》那些东西吗?
“回头,叫洛阳找了机会再探一探吧。”
九阿哥应了一声“好”。
黛玉取出一个沉香木小匣子,打开来一看,里头正躺着两块玉珏。其中一块原是自己给九阿哥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