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边看热闹的百姓中,有不少的人在先头行纳彩礼的时候,已经是看见了皇帝赏赐东西给林家的场面,还有昨儿个林家往恭郡王府送嫁妆的场面的。还有些资深爱看热闹的人,是看过了好几个皇子福晋出嫁时的场面的,当下不免就开始掰着手指头在那里细数起诸位皇子福晋出嫁的时候,娘家给陪嫁了多少等等。
“大福晋当年出嫁的时候是xxxx抬的嫁妆……三福晋……四福晋……也就是七福晋的嫁妆,算是几位皇子福晋中最简薄的一个了……”
“若论嫁妆的丰厚,前几年八福晋出嫁的时候,我只道那已经是皇子福晋里头的头一份儿了。不承想,后头十福晋的嫁妆,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呢。听说科尔沁部给陪嫁了不少的金器,啧啧啧啧……蒙古那儿真是不缺金子的。那许多的金器,在大阳光底下能晃瞎人的眼……”一个中年人摇头晃脑的啧啧称道,心里真恨不得自己也去蒙古娶个格格回来呢。
“呸!你个俗人!真是俗不可耐!!”另一边的一位老者很是不齿的轻啐了一口中年人,“那些金器能值个什么啊?人三福晋出嫁的时候,勇勤公府陪嫁了多少的古玩字画?那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呢……柳公权的字、吴道子的画……价值连城啊价值连城!!!……”
眼瞅着这两人要吵起来了。旁边的人忙上去劝和道:“别吵别吵……好歹今儿个是人恭郡王娶福晋的好日子呢……再者说了,您二位说的那些,不论是三福晋。还是八福晋,或者说是十福晋的娘家给陪嫁了多少的东西,也没人太子妃当年出嫁时的陪嫁多啊……听说不计那些田产铺子,光嫁妆就有一百八十八抬呢……”
这边还没说完呢,那头一个瞧着年纪不大的就嗤笑了一声出来,乜着眼睛看着那几个人,很是傲气的道:“你们说的那些。都是些老皇历了。嘁!昨儿个你们是没看见林家往恭郡王府上送嫁妆的派头,听说光是陪嫁的田地房产和那些铺子就成千上万的了。送嫁妆的第一抬进了恭郡王的府门。后面的还在林家没出门儿呢……恭郡王府上负责持嫁妆清单念唱的那位管事足足喝了三壶茶,念了两个时辰方才念完。听说人今儿个嗓子直接就哑了,连一丁点儿的声儿都出不了的了……”
又有一人听了这话,凑过来八卦道:“……我听我表姑妈家的小子的婆娘说。林家给九福晋的陪嫁箱笼看着是比太子妃的少了十抬的样子,可是林家给每抬箱笼装的那叫一个瓷实。一般人家都是一副镯子装一盒的,林家的人愣是给放上了四副算一盒。若叫我说真拆开了按平常算,两百抬都打不住的!……而且,听说林家给陪嫁的那些头面首饰都是千金阁给打造的。千金阁你们知道吧?那里头的衣裳首饰,在咱们京里头那可是头一份儿的!多少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为了得到千金阁做的一件衣裳或是一件首饰的,砸下了千金也是不皱下眉头的……更别提还有那好些提前送过去的大件家具什么的了,那都是没算在昨儿个的那份嫁妆单子里头的……”
“哎哟喂!听您这么说。林家岂不是把整个库房都给姑娘陪嫁过去了?”有人惊叹道,“啧啧啧啧……这才是皇家的派头啊!”
“你就吹吧!”有信这话的人,自然就有那不信的。“林家还有一个正经的哥儿在呢,听说也是嫡子,前些年还考中了探花,娶得是人裕亲王府上的郡主娘娘……他能同意家里大人这样子干的?还不闹翻了天去?”
被驳斥的那人不干了,梗着脖子呛声道:“怎么就不同意了?人林家的家教好着呢,又是嫡嫡亲的兄妹俩。听说还是林家大公子自己提出来的,说是把家产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妹妹做嫁妆的呢……”
不信的那人依旧不信,“这话说出来真是要笑死人了。再没听说过有谁家会拿着一半儿的家产给女孩子做陪嫁的了。便是再疼女儿的人家,能出十分之一的家产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嘁!”
两人各说各的理儿,身后各有一群人支持着争论着。
有议论林家的,自然也有议论九阿哥的。有那么几个好事的人,自认知道些这里头的事情,便忍不住跟着身旁的人卖弄起自己的本事,在那里八卦着所谓的九阿哥前二十年的大起大伏。
路人甲道:“……听说九阿哥小时候的顽劣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人才是一真正的大好青年呢,要不然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封了郡王,还给了‘恭’的封号呢……”
路人乙跟着道:“……先头有人说万岁爷是因为不待见九阿哥,这才一直没给九阿哥指婚……口胡!绝对的口胡!听说林家还在江南没回京都的时候,万岁爷就发了口谕的,说是等林家的女公子长大之后指给九阿哥做福晋的……这可不是我胡诌的,这京里头稍有些人脉的人家,可是都知道这事儿的……”
路人丙又道:“……以前那些说九阿哥是断袖的,绝对是因为嫉妒!一定是!人九阿哥虽然长得是美,可也不代表人是断袖啊!……传这话出来的人,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指不定是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才……”
有夸赞九阿哥说九阿哥好话的,自然就有那不待见九阿哥的人。不过,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大声说话,只是自己躲在一旁偷偷的小声嘀咕几句。
一个瞧着像是个武人模样的人站出来,一边撸起袖子一边瓮声瓮气的对着周围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