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瑷张开嘴,却半天都发不出一个声音。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什么,她无条件地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他的一次还在。
在方南晴与他之间,她就是愿意更相信他。
可是,他明明有了方南晴,为什么还这么暗示她,要把他的第一次给她?
难道,那是他愿意为他的背弃所付出的代价?
这个混蛋,她要的从来都不单纯是他的第一次,而是他的所有,他的心。
心都不在了,还要那所谓的第一次干什么?
“祝瑷,怎么不吭声?我的第一次,你什么时候过来拿走?”
男人口中的第一次,像是很随便,随便到她只要点头,就可以轻松拿到。
祝瑷正准备将他痛骂一顿,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祝清冽来电。
没有跟霍笃说一声,也没有挂断电话,祝瑷便接通了祝清冽的电话。
“小叔?”
“小瑷,老爷子病危,我让行远马上派司机送你回来。”祝清冽简单地交待完,便匆匆挂掉了电话。
祝瑷收起手机,对电话那头的霍笃道,“爷爷病危,我要回厚城去。还请你不要再找齐行远的麻烦。”
霍笃像是听不见她最后那句拜托,沉声道,“我等你回来。”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更像是客套话,可祝瑷却听得耳畔发热,心跳剧颤。
她分明听到了其他的意味。
祝瑷张了张嘴,想要言辞拒绝他的亲近,拒绝他的第一次,拒绝他的施舍,可那些难听的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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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爷爷病危,她没了所有的心情。
“如果,”祝瑷大着胆子问道,“如果我不回来了呢?”
霍笃却笃定道,“你不敢不回来。除非,你可以不管齐行远的安危。”
这厮又在拿绑架齐行远说事,祝瑷气得一把挂掉了电话。
很快,齐行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祝瑷连忙返回公司。
因为有点堵车,司机还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到。
祝瑷便一个人站在路边等候。
想到那个病危的爷爷,祝瑷眼眶濡湿。
自从住进祝家后,她每个月都会跟着祝清冽去医院看望老人。
虽然老人已经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连她长什么样都没有睁眼看过,但她与他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就算经常性地看一看,也能产生不舍的亲情。
虽然有些人说,依靠那些昂贵的药物与仪器维持一个病人的生命,或许并非病人所想要的。
但祝瑷无数次通过祝清冽悲恸的眼神知道,依靠那些昂贵的药物与仪器,只是很多活着的人万分不舍病人的离去。
哪怕病人一动不动地躺着,但只要一息尚存,对活着的人而言,就有希望与寄托。
而一旦死亡,那些希望与寄托,便彻底无处安放。
譬如只要爷爷躺在病床一天,祝清冽就会想着:我父亲还在,我有父亲。
但若是爷爷去世,祝清冽就会想着:我父亲不在了,我再也没了父亲。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得。
当年父母不幸离世,祝瑷也曾幻想过,就算父母跟植物人一样躺在医院,也好过他们消失不见。
对着植物人诉说思念,与对着墓碑诉说思念,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