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笃眉峰紧蹙,脸色臭到了极限。
她叫他什么?霍笃先生?
不是曾经那个俏皮的监护人先生,也不是那个亲密无间的霍先生,更不是生气发怒时的霍笃,而是霍笃加先生?
他给她时间冷静,给她时间化解仇恨,她却告诉他,她的人生已经跟他无关?
不知这两年祝清冽花费了多少心血给她洗脑,让她心中的仇恨非但没有消解,反而升华到了全新的层次?
“你的人生,与我无关?”霍笃像是在质问,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在他看来,只要他们曾经发生过关联,尤其是那种亲密的关联,她的人生便不可能与他脫得了关系。
“是的。”祝瑷咬牙说完这两个字,便强忍着脚踝处还没有缓解的疼痛,缓缓抬脚走上台阶,努力不让霍笃发现自己的异常。
说狠话的是她,可心中滴血的还是她。
他不会知道,她是多么希望自己的余生都跟他亲密关联。
可他偏偏背弃了她。
祝瑷揣测,此刻,霍笃心里一定认定了她是一头白眼狼。
他会对她失望、鄙夷,却不会像她一样心痛如绞。
因为他心中的爱情,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
哪怕祝瑷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路,但僵硬的脚步还是迅速出:卖了她的异常。
霍笃没有被她气得扬长离去,而是在盯着她的脚看了几秒之后,毫不犹豫地追了上来,无声无息地从她身后,猛地将她打横抱起。
“啊——”祝瑷轻轻地尖叫一声,脑袋晕沉沉的,忘记了需要挣扎与反抗。
恍惚中,她仿佛回到了与霍笃最初结识的那个夜晚。
从小姨家逃出来后,孤苦惶恐的她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公路边。
是他像天神一般降临,冷着脸却痛快地许诺她的未来。
当时她双脚虚软无力,他也是像刚刚那般,未经过她的同意便将她打横抱起。
也许,从他与她有过肢体接触的那刻起,他便以关怀她的方式,一点一滴地强势驻扎进她的心底,直到有一天积少成多,发现再也抹杀不去的同时,还有爱情滋生。
一样的拥抱,却处在不一样的时空与心境当中。
那时的拥抱可以温暖她的心,但此刻的拥抱却只能让她的心变得愈加寒冷。
“放我下来!”回过神的祝瑷开始激烈地挣扎,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崴到的脚踝,痛得她龇牙咧嘴,“嘶——”
“别动,别逞强。”霍笃居高临下地看着蜗居在他怀中的小女人,脸色很难看。
“放我下来!”祝瑷不再挣扎,却倔强地瞪着他,不稀罕他同情她。
“别不自量力。”
“放我下来!”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霍笃手臂突然一个使力将祝瑷微微腾空抛起,再稳稳地接在臂弯里,吓得祝瑷瞬间惨白了脸色。
他给她的安全感让她相信,他不会狠心地将她直接扔到地上,可毕竟他是一个变了心的男人,他给她的安全感正在急速下降。
所以她难免战战兢兢。
“怕了?”霍笃嘴角溢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仿佛在暗示她,若是她再敢不自量力地要求他放下她,他便再把她往上抛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