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退下！”
掌门墨尘的声音虽不大，却压得在场所有人瞬间鸦雀无声。
叶青闻言，目如利剑的从红莲境三人面上斩过，接着瞳孔收缩了下，利刃回鞘，返身站回了叶丹身后。
聂安身前的魁梧修士见状，也同时退到了他的身后。
“不知墨尘掌门，今次你我两派比试，是按老规矩，还是新规矩？”
聂安虽不把天海宗放在眼里，但对掌门墨尘多少还是有几分敬畏，特别是在对方动怒之际。
聂安眼中，与天海宗的比试差不多十拿九稳，也不必在自己势孤力单时，在天海宗腹地逞一时之快。
“十年前，是因有变，今次比试，按旧制。”
墨尘真人答得十分坚决。
“好！”
聂安听见这样的答复颇为满意，“若今次贵门再败，掌门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三百年内，我门绝不踏入贵派方圆百里之地。若见贵派弟子，我门中人立即行礼回避，不再与其争锋。”
掌门墨尘真人答道。
“还有呢？”
显然聂安对墨尘真人的回答，产生了一些歧义。
墨尘没有答话，他的眼神一贯很平静，但此刻却闪过一道凶光。
墨尘真人毕生夙愿就是重整天海宗声威。一旦被钉在天海宗历史的耻辱柱上，九泉之下让他如何面对，天海宗的列祖列宗？
“既然墨尘掌门不愿答，那就由老夫来代劳吧。”
红莲境长老聂安毫不退让，“天海宗五大主峰，让出其中三座，交由我红莲境掌管三百年！”
什么？
楼岩吃了一惊。
丧权辱门，割地求和！？
楼岩与天海宗感情算不上深厚，但一入此门后，他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门内虽有嘲笑讥讽自己的人，但总体并不算太过出格，其余门人待自己谈不上坏；其中三长老谢松，八长老于君，大师兄荆涛待自己都还算不薄。
“告辞，三日后再会！”
聂安长袖一扬，领着身后两名修士走出了虹阳殿，大步下了梵灵峰。
聂安离去后，墨尘真人对着门内众人道，“各位长老，大家回去好生准备，此战关系我天海宗千年荣辱。一旦有失，我等百年后，如何有面目去见，本门的各位列祖列宗？”
“掌门放心，此战必胜。”
六长老卢泽带头向掌门表忠心。
“掌门放心，吾等定当全力以赴！”
其余长老附和。
就在墨尘准备散会之际，大长老田丘开口发话，“掌门真人，老七门下，我看就不要派人参加了。”
田丘说完，在场众人齐刷刷把目光聚到了楼岩身上，此战关系天海宗兴衰荣辱，在场人中没有任何一个敢掉以轻心。
墨尘看着楼岩良久答不出半句话来，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如此一来，天海宗此战凶多吉少。
以楼岩的修为，对上红莲境出战的弟子，可以说是必输无疑！
“我看就由我，或是掌门座下的弟子充数吧。”
说话的还是大长老田丘，在此等紧急关头，也只有他敢在掌门面前提议。
“我看此举可行。”
“我也没有意见。”
“一切由掌门与大长老做主。”
其余长老七嘴八舌舆论纷纷之际，突然有一个人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使不得！”
声音的主人，是一直未开口的三长老谢松。
谢松对着沉默不语的墨尘道，“掌门，可否还记得我天海宗与红莲境两派之约？”
墨尘依旧没有说话，脸上神情复杂，在他眼中，仿佛“赢”这个字，正和自己渐行渐远。
“两派各派出十名弟子，每位长老门下，至少派一名弟子参加，剩余不足者由掌门定夺。如长老名下未有弟子出战，则视为输！若徇私舞弊，皆算输！”
谢松把天海宗与红莲境两派，比试的规则重复了一遍。
天海宗除掌门之外，共有八名长老，每名长老派一弟子参赛，掌门门下派两名弟子出战。
红莲境掌门以外，还有七名长老，七大长老各派一名弟子参赛，掌门可派三名嫡系弟子应战。
墨尘真人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昔日的往事种种。
他心中无能为力的叹道，“老七啊，你恨我也罢，怨我也好。当年之事我又能奈何？我知道你此生定不会原谅于我，可你这样做，却毁了我天海宗千百年基业。若能保住天海宗，我墨尘纵算是死在你剑下，又有何妨！”
被众人齐聚的目光罩在垓心的楼岩，咽了咽口水。他从未想过与红莲境比试之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这种感觉，好像……
咚…………咚…………咚…………
突然间，楼岩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楼岩看见，在场的绝大多数人的眼睛，神情从起初的讥笑，嘲讽，轻蔑……
逐渐变成了复杂的混沌。
理由有无奈，也有惋惜，也有心如死灰的寂寥。
就好像，那天晚上，地球上在场的人一样！
“我会全力以赴的。”
楼岩嘴唇微动，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似乎听见楼岩的动静，墨尘真人把目光也向他投了过来。
“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掌门真人。”
楼岩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的声音依旧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纵算死，也绝不退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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