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往事突如其来地被掀开,他并没有容许自己伤感太久,又喊了几声那位姑娘,不确定那位姑娘是不是此刻也与他同在阵中。
算了,那姑娘必定也听不见。
童子尿就童子尿吧。他凭着直觉往林子的深处又走了走,这才撩开袍子,解开腰带...
幸好方才喝了不少水,如今尿意才能说来就来。如果师妹说的是真的话,他的童子尿定必能破这个鬼打墙。
水声不断,心知四下无人,但他的脸仍是无法揭制地红了又红。为什么他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似的,还是用小师妹的那种鄙夷眼神...
怎么可能会是小师妹...
他自嘲,一定是这个古怪的鬼打墙的关系,让他一再地想起小师妹来。
好不容易放完了水,他整理好自己后抬头一看,噫?怎么还是白茫茫的一片?难道是需要时间拆墙?
好吧,那就再等等吧。
...
真是白痴啊,居然以为这是鬼打墙?鬼会大白天出来的吗?
池净看着他在阵内走来走去,只觉得这人简直蠢成了奇迹。不过嘛,看不出来他长得这么俊,居然还是个童子,啧。
洁身自好的男子多半不会坏到哪里去,那她办完手头上的事后再来放他出去吧。
池净走出小树林,又用一些碎小石子顺手在地上一扔,那看似随意但仔细看却能看出规矩的分布。这下可以了,没人进得了这片小树林。
离开小树林,她直直往那卖馒头的官兵走去。
卖馒头?呵,本该朝廷发放给灾民们的救命的粮食,现在被高价卖给灾民,大小官员从上至下个个中饱私囊,脑满肠肥。
“这位官爷。”她走至那摊位,问道:“不知今日的馒头需要几两银子呢?”
这小娘子的双眼长得可真好看,身段也很是婀娜…那官兵几乎是立即便想入非非起来。“其他人嘛,要三两银子一个。小娘子你嘛...若是把面纱摘下来,就...就收你二两吧。”
“二两?一个馒头?怎么那么贵?官爷还能再少些银子不?”池净佯装吃惊,旋即一双大眼闪着泪光可怜兮兮地看着那官兵。
“能是能...不过,你先把面纱摘下来我看下呀。”这小娘子泪水汪汪的模样儿真是让人心里头直痒痒...
这附近就有个小树林,不如…干脆…
“好吧,那我摘下来...官爷你可一定要少收我些银两呀。”她状似踌躇,还有些羞答答。
“行行行,快点摘。”官兵更急切了,按捺住满腔不耐烦。
“那官爷,你可得看清楚了。”池净道,缓缓地将面纱取了下来...
“啊!”官兵一喝,被她骇人的脸吓得不轻,眼神里有一刹那的涣散。
就是现在!池净眼中寒光一闪。
…
池净带着那痴痴傻傻地推着一车馒头鸡蛋的官兵回到沈家,除了玉瓶外,沈大哥沈大嫂和楚家何必方吃惊的模样就像大白天见到了鬼,嘴巴愕然地张着久久合不拢。
“哼!”玉瓶倒是见怪不怪,先上前狠狠地踢了那官兵一脚,那官兵果然纹丝不动面无表情。
沈氏夫妇几人的嘴巴又张大了几分。这位官兵…当真是池姑娘和玉瓶姑娘的朋友?
因为不忍他们挨饿,所以偷偷地给他们送吃的…一个小推车的馒头?
池净先是指示那官兵将车上的馒头和鸡蛋全搬进屋子里,又指示他回去再推了一车过来,还带上了好几只老母鸡——催眠后的官兵有问必答,他们得知这几只老母鸡竟是他们这批官兵原打算用来充当嫖资的…
真是qín_shòu不如!
留下一些鸡蛋给沈大嫂补身,池净吩咐楚家和何必方将其他的馒头鸡蛋发放给其他没钱买馒头的灾民,并再三强调家中妇孺老幼多的优先。
玉瓶提出一只老母鸡,将其他老母鸡统统赶进沈家的鸡笼里,姑娘说这些鸡都是留给沈大嫂补身子的。
姑娘对沈大宝可真好,玉瓶微笑地想道,去厨房看看沈大哥水烧好了没。
“玉瓶,母鸡炖久一点,不要放酒。”池净交待道。
妇人产后坐月子素来有吃鸡酒的传统,但那得产后七天左右才能吃,而且还不能多吃。
煮鸡酒非常简单,用米酒煮鸡肉,煮至熟,至入味即可。
作为娘亲,吃下的任何东西都会透过母乳被婴儿吸收至体内,而鸡酒中含有的酒精对婴儿的脑部神经发育和产妇的身体休养都有一定的影响,所以不能在这个时候食用鸡酒,只能喝纯鸡汤。
“知道了。”厨房里传来玉瓶的应答声和凌乱的杀鸡声。
“玉瓶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留点鸡汤给我!”池净道了句行踪,便再次往外走去。
那杀鸡声传来,恰好提醒了她此时已是晚饭时分了,而那被她困在小树林里的人还没放出来呢。
…
这不是鬼打墙,这不是鬼打墙!
他早该发现的!若真是鬼,怎么会大白天出来?他也记得小师妹也曾说过,那些邪崇只能晚上出现,白天里人是遇不上的。
虽然墙一直在,但白天时候是走不进去的,只有晚上才会显出“鬼打墙”来。
小师妹还说过,白天如果走不出一个地方,而且这地方处处透露着古怪,更甚者还会慑人心魂,那这是奇门之术!
小师妹还教过他,何谓奇门遁甲。
原来,十干中的“乙、丙、丁”为三奇,以八卦变相“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为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