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上一阵浓烟而过,项成压根就不用想都知道现在哪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哪一方占优势而已。但是作为战场老手的项籍却是看出了几分倪端。
“怕是兴霸有难!我们速去!”项籍惊呼一声。
项成自然是不用问为何,毕竟霸王对战局的判断已经清楚的传到了项成的脑子里。
现在这个情况,也不能说是白仁的错。他只看到了截营的千余骑,却没有想到这一千骑以外居然还有有别的压阵大军。
兵书上说了,截营要以小股人马,骚扰、焚烧辎重,打击地方士气为主。而白仁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宗员一看黄巾大营守备松懈,辎重粮草却是繁多,一时间被这功勋蒙蔽了双眼才做出整支队伍冲入黄巾大营的决定。白仁更没想到的就是,宗员撤退的时候只留下了小股骑兵骚扰断后,而大部分的骑兵却还都是健全的。
项成心中急切,手下的骑鞭也是不分轻重的抽在这战马的屁股上。初时,这战马还能嘶鸣两声提速两步,结果不消片刻这战马却是跑不动了。一声嘶鸣,这战马后腿一抽边瘫在地上,项成气急翻身下马凭着两条腿大步向南方跑去。
“项成兄弟,切莫惊慌,多面不过三四千人,以兴霸的手段自然无碍。”项籍赶忙安慰到:“在说这马可是骑兵的灵魂,你这手下的也忒狠了。”说完还轻笑了两声。
项成一边跑一边冲着项籍说道:“羽哥,我担心的自然不是兴霸,别说他还有两千兵士,就算他孤身一人怕是想留下他那些个洛阳兵也要费上一番周折。”
“那你为何如此?”项籍又问。
项成道:“自然是孙狗剩。”
孙狗剩是项成来这里第一个认识和帮助过他的人。之前的孙狗剩本来是个胆小甚微的老实农家汉,不过因为和项成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越来越觉得自己拖累了项成。虽说项成并不在意,依旧把孙狗剩当大哥一样对待,但是在狗剩心中却总觉得自己是沾了项成的光。
孙狗剩是个老实人,自己帮项成的事情完全比不得项成现在对自己的好。黄巾起义之后,这孙狗剩也是变了性子,每每有上阵杀敌的事总是抢在所有人之前。他不想成为项成的负担和累赘,也不想让别人便面对他恭敬背后说他就是仗着兄弟得势才走了好运,更何况这兄弟还并不是亲生的。
项成到现在还记得上次和安平国的地方军战斗,孙狗剩带着一帮黄巾兵先登城头,只可惜这地方军虽然疲弱但是也并不是孙狗剩一队能吃的下了。所以孙狗剩虽然先登,但是却被这地方军的反抗给打了下来。安平的城墙不高,但是也有三四仗,这摔下城墙的孙狗剩当时就不省人事了,要不是他自己命硬那一次能不能挺过去都是两说。
这事情过后孙狗剩的媳妇跟项成说了几次不要在让狗剩上阵杀敌,家里现在就只有他一个男人,最大的男孩子也不过才九岁,这孙狗剩要是出了事,这一家子就活不下去了。项成自然是答应了下来,还和孙狗剩说过好几次。奈何这孙狗剩却像是中了邪一般就是不肯,后来知道是自家婆娘去求项成,差点没把这女人给休了。项成好说歹说,最后才劝得孙狗剩先养伤,等养好了伤再上阵杀敌。
当时的狗剩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却不想这才过去没有个把月,趁着项成不在军营,孙狗剩又是跟着甘宁给上了前线。若是孙狗剩身体无恙项成也不会这么急躁,这个把月的时间狗剩的伤还没有养好,有的时候搬运一点粮草都略显吃力,更何况现在是上阵杀敌,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项籍听到“孙狗剩”三个字,自然就明白了项成心中的想法,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这感叹一完项籍不再言语,项成自然更是不再说话,只是发了命的朝着那烟尘之地奔去。
在这一抹乱战的地方,正如项籍所说的那样当真是混乱无比,而且甘宁白仁一方也是死伤惨重。不过出乎项籍意料的却是这些个完全没有队形正在各自为战的骑兵并不是三四千人,而是整整六千。以甘宁之勇却也是伤痕累累,可以说这一战甘宁身上新添的伤口比他之前参与过的所有战斗加起来都多。
而本应在甘宁身边的孙狗剩和白仁这时却是被冲入乱流不知去向,甘宁身边也就只有甘忠一人全身负伤还誓死守护着甘宁的后背。
看到这样的场面,项成是睚眦欲裂,既没有大喊也没有咆哮,仅仅是舞着战戟就冲了上去。这战场之中落马的兵士不计其数,项成战戟连挥,这些变成步兵的骑士瞬间就倒了一片。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项成夺了一匹战马就垮了上去,跨上战马的项成更是所向睥睨,这来回几个冲突项成周围就成了一片空地,项成立在在空地之上更是似战神一般不可战胜。
项成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周围的人群,发现项成的不单单是越骑营那边,还有黄巾的众将士。而在越骑营一众骑兵之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狠毒眼神就这样直直的望着项成。
项成却是没有发现宗员,他一边舞动着战戟一边朝着甘宁的方向杀了过去。
甘宁是孤军一人被十几骑围攻,项成一到这里甘宁的压力自然是大减,两人相互一望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这笑容在甘忠看来是那么的纯洁和暖心,而在周围的越骑营骑兵看来却是带着嘲讽和死亡的意味。因为项成、甘宁两人动了,动的是那么惊心动魄,动的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