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在担心益铭,而是东方扬。”朱棣缓缓的摇了摇头,良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东方扬此番让他的二子——东方凌前去侦办此案,想来这几日必定已经有所斩获,时至今日,他东方扬未曾向朕禀告一言。”
“父皇,父皇您是担心……”朱高炽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朱棣挥手制止自己,顺着朱棣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是看到庖幻内监正带着东方扬走来的身影。
“朕才刚刚说他,竟然就到了。”朱棣望着东方扬走来的身影,自嘲的笑了一下,东方扬走得近来,立猓那内监走进御书房来,还未等说话,朱棣同样挥了挥手,径直说道,“让东方爱卿进来吧。”
“是,陛下!”那内监应过,转身对猓高声说道,“宣锦衣卫都指挥使,东方扬觐见!”
“老臣东方扬见过圣上、太子殿下。”东方扬步履蹒跚的走来,跪倒在朱棣面前,话刚说完,便看到朱棣已经离了龙椅,紧步走到东方扬的身侧,双手扶住东方扬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东方爱卿年事已高,近日又受奸人所害,伤了内腑,不必拘泥于此等大礼,来人,快快给东方爱卿看座。”
“多谢陛下厚爱。”在朱棣的面前,东方扬为求自保,一直以来都是装作一副羸弱的样子,更何况这次遭到云世雄偷袭,身体确实抱恙,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能够以安朱棣之心,不敢推辞,等到朱棣重新在龙椅之上坐定,东方扬才敢落座。
“东方爱卿今日所来,不知是何要事?”明知今天的东方扬所为何事,但是朱棣还是装作一副不知的样子,煞有其事的望着东方扬问道。
“陛下,老臣今日所来,是为了金陵折柳山庄一事,我那义子愚钝,到了金陵数日之久,终得不负皇恩浩荡,直到今日才查到些许蛛丝马迹。”
“哦?可是查到了凶手是谁?说来听听。”朱棣之所以会对折柳山庄这样一桩区区小事如此上心,无非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当中牵扯到了金陵知府的事情,知府被杀,实乃是藐视朝堂,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实在是将朝廷不放在眼中,这等忤逆之举,朱棣自然震惊不已,如果查到凶手,朱棣自然要重罚此人,就算牵连九族,也未尝不可。
“回禀陛下,义子,东方凌此番前往金陵,终是查到那折柳山庄在出事之前,曾经由柳家二小姐带入府中一名男丁,唤作王醉,这几日,凌儿他们遍查我们发现的尸首当中,知府一家和柳家尸体具在,唯独没有这个叫做王醉的人,后来经过锦衣卫在武林中一番探查,终于是发现极乐谷中有一名执事正巧也叫做王醉,而这个王醉,乃是极乐谷十分看重的一名弟子,更是鬼使厉天的得力助手,虽然未见此人,但是足以断定,这个王醉定然就是金陵凶案的凶手,想必他一定是受了极乐谷的指使才会行此之事。”东方扬将今日东方凌来信中所说的事情句句详细禀告,唯独省略掉了暗中联合青城各派的事宜。
“哼!果然是极乐谷,这帮歹人如此行事,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听到果然是极乐谷所为,朱棣面色一沉,神情严峻,想那极乐谷分明只是武林门派,竟然敢和堂堂朝廷作对,如此行径,和叛逆谋反又有什么区别,朱棣的愤怒难以形容,他不容得有人如此藐视朝纲,更何况还是一个区区的武林门派,“炽儿,传朕旨意,发兵极乐谷,朕要荡平天都峰,以威天下!”
还没等朱高炽答应,东方扬率先开口,“皇上不可,皇上不可啊。”
“东方爱卿,为何不可?”自从从朱允炆的手中夺下这天下江山,朱棣为防有人反抗自己,锦衣卫和东厂已经暗中为自己摆平了不知多少隐患,可是这些人大多都是朝中之臣,对于武林之中,朱棣向来都是不以为是,他以为朝廷乃是天兵所至,那些武林之徒,无非就是些村野莽夫,本没有上心,可是如今看来,这些人竟然敢如此公然对朝纲不敬,依照朱棣的脾气,自然是要荡平天都峰,才可平复心中怒气。
“皇上息怒,老臣以为,这极乐谷乃是武林一派,如今藐视圣上,该当死罪,但是武林之事,不足以劳动三军,现如今国泰民安,四海之内武林门派迭起不穷,已有浩然之声,今日是他极乐谷藐视圣上,或许日后任由其他门派做大,亦会做出一些违反乱纪之事,老臣以为,圣上可以借此机会,让武林各派掀起争斗,彼此削弱,到时候朝廷可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如果真的朱棣一怒之下出兵极乐谷,那东方扬的计策如何能够实施?如今的锦衣卫在朝中难以为继,再和东厂在朝堂之中争雄,无异于自取死路,倒不如把重心放在武林之上,若能统一武林,锦衣卫在这朝野之中也可压东厂一头。
“东方爱卿是说,要用武林的力量来压制武林?”东方扬话中的意思朱棣自然明了,如果能够用武林中的力量来为朝廷除掉极乐谷,这样既不用费一兵一卒,还可坐观其上,看着那些武林门派自相残杀,彼此削弱,对于朝廷政权,无异于是件好事。
“皇上,自有江湖门派之后,这些人每每都已清高之态居世,可是这些人心术不正,皇上如果任由他们这么发展下去,无异于是在养虎为患,可是这些人向来自诩是正道,彼此之间恩怨颇深,甚至这些人能够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可大打出手,而且老臣听说,这个极乐谷在武林中声望颇是狼藉,如果皇上能够将折柳山庄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