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艳丽,幼章靠在围栏边,数着桃花瓣,一片两片,神情怅然。
香涎拿了件披衣来,轻悄悄给她盖上了,实在不忍心打扰,姑娘这一遭病了来,素来颇静的性子,又深了两分。
大抵是察觉看的时间有些久了,幼章回头来问,“八姐是不是说午时要过来?”
“是的,看这时辰,就要过来了。”
幼章抿抿唇,似有话要说的样子,香涎问,“姑娘,怎么了?”
“无事,”她起身,掀起了一裙子的桃花瓣,撒了一地,幼章低头看,由衷地叹了口气,“可惜了。”
大病初愈,午时用膳并不多,喝了些清粥,幼章拿了本书,坐在床榻上翻了翻,略略翻了一本,就听到门外声响,“十三可醒了?”
“早起就醒了,在屋里看书呢。”
挑了珠帘就进了来,齐鹤一阵欣喜,“幼章,你可算精神了。”掀了裙角,坐在了她身边,轻轻抱了抱她,“幼章,这些天,你可吓坏我了。”
幼章的心顿时触动了起来,放下手里的书,转头问她,“这几日都去了哪里,好些天没见着你了。”
说起这个,齐鹤就兴奋了,“我去了营里,”说时有些义愤填膺,“我与你说,你病了这些日,城里发生了好些事,从关外来的那位亲王,这几日又回了关外。”
“嗯?”
“就是从京里来的那位,前段时日,事情闹得很大,惹了军愤,这本不该与家里有关系,只是不知是何缘故,厉平兄长也出了面,请了陈情令,怀安世子思琢良久,听说状告到了京里,这一番,才知那位亲王犯了边境,就给请了回去。”
“回哪?”
“自然是闽州,他是被贬谪过来的,八月里军演,他才到这里的,这回可该走了。”说起这位亲王,齐鹤喋喋不休,“你不知道这人有多恶劣,营里皆是百里将军的营界,他竟试图想分权”
齐鹤说得不清,幼章却听地胆颤心惊,至少齐鹤说明白了两件事,一兄长出手了,二兄长联合怀安世子一道出手了。
只是不知,那人在其中又是充当了什么角色。
“齐鹤,邻巷来的那位先生,可是怀安世子举荐而来的?”
“啊,”齐鹤忽然羞赧了起来,“你是说葛先生吗,是的呀,”齐鹤低低头,红了脸,而后问,“幼章,我听闻,这位葛先生便是少勤姐夫家的三叔,你在京里时,可曾见过他?”这么问不对,“你在京里时,可听过他有什么名声?”
幼章一口气憋不上来,“我与他并未见过几次面,所以见面不识,却是听说,他,房里妻妾如云,阴柳不断,为人不若表面所看。”
“啊?”齐鹤睁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我怎么听说他这个人信道修禅,性子冷淡得很,半点不似你所说,你可是弄错了?”
“我不知道,但愿如此罢。”说完撇过了头,不再说话了。
“哎,”齐鹤扯一扯幼章的衣服,“我没别的意思,你可不要乱猜啊。”
齐鹤可真是一个一览无余的姑娘,幼章犯不着置这个气,“齐鹤,我问你,你可知那人的年纪,他可是与厉平兄长做朋友的。”
“我,哎呀,”齐鹤这个年纪,本该就是这样的,“都说了不是这样了,别问了。”
大病初愈,再出门,恍如隔世,四月里出门踏青,竟然是邶夜在门口候她,幼章着实受宠若惊。
齐鹤在她身后说,“还不是你老不出门,病既好了,该出门走走,去去晦气,十五哥,你说是不是?”
“正是,”邶夜上前来接她,“倒不是我急切,是有人央了我许久,这回,你该见见他。”
幼章便知是谁了。
临上车,邶夜扶着她,趁着他的手,幼章还是下了来,“十五哥,我见你今日也备了马车来,我坐你那辆罢。”
进了车内,坐定好,车子缓缓驶动,邶夜定眼看,眉宇间颇有些心疼之意,“这一病,你消减得很了。”
“十五哥,”幼章决定直入正题,“十五哥,我很好,只是你,还好吗?”
“嗯?”
“怀安世子的事我听闻了,是,是与你有关吗?”
“嘘,”邶夜谨慎了起来,“这件事你不该过问,姑娘家的,知之止智,明白吗?”
幼章盯着他,看了良久。
邶夜败下了阵来,“也是,你自不是一般的姑娘。”
邶夜附耳来,轻声道,“与我无关。”
本稀奇平常的四个字,邶夜还没有后续,幼章却觉得什么都明白了。
“一些事,我不能与你详细明说,但可以告予你知的是,十一王的事闹到了京里,可大可小,个中荣辱,至于大哥会操手相戈,与我多少有一点缘故,但不足为提,毕竟关系到家族声誉,我断定,大哥自有他的决策。”
幼章的直觉是,厉平兄长是不是也被那人洗脑了。
“十五哥,你说,厉平长兄,会不会误信了谁的谗言?”
“哈哈哈,”听幼章一席话,邶夜笑了起来,“你口中所说的这个人,那可是厉平兄,六宗苏家中,精挑细选,如今当家的这一位,你说若是连他也被谁轻易左右了去,那恐怕,苏家这么多年的门楣便早该断了。”
似是她多虑了。
只是
罢了,不该再去担忧关于他的事。
沉思间,车停了,门外候着的人说,“十五爷,十三姑娘,到了。”
初挑开帘子,一片苍翠之色,绿水青山,再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