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风子俊在东荒汶上城一门心思地去推行他的一系列措施去促进东荒的发展,整个东荒自开春之日起便呈现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而南荒之地却是与东荒截然不同。原因只有一个,长期与南荒之主重黎对峙的祝融已经步入神境了!
原来传闻中的祝融是凝道境不符事实情况,这祝融竟然已经入了神境!这对于南荒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因为原本南荒与南疆的长年对峙已经是勉强达到平衡,这还是因为柯乌耶劳所率的青鸟大部在南疆以西以北牵制了南疆部分兵力。如今随着祝融破境入神,对于南荒的士气影响可想而知。
南荒苍梧之山北麓,一处不起眼的山凹里,一身火红,红须红脸的重黎此刻正盘坐在内,周围零落站着几名将领模样的火焰军正面色阴沉地看向南方。
其中一名将领此时忍不住问道:“主上,那祝融怎么无端这么快入了神境?”
重黎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个面色蜡黄,身形瘦削,约有八尺有余的汉子。那人名叫火二八,名字奇怪至极。一头枯黄头发自然卷曲向两边分开,呈“八”字分布,上唇与下唇之间皆有一抹胡须,是为“二”,这便是火二八名字的由来了。火二八相貌平平。眉毛真正的“火烧”眉毛,稀稀朗朗潦草分布,一双眼睛却时时透露着狠辣。对于火二八的名字,火焰军私下里不知嘲笑过多少回,但无一敢在他面前表露。火焰军里儿郎个个修火道,脾气自然没几个温顺主子,更遑论是身为将领之一的火二八。
曾经有另外一名火焰军将领无意中嘲笑了火二八的胡须,只是一句。火二八当着重黎的面一记流火刀劈了过去,饶是那将领躲得快,也依然给火二八的火刀削掉了半边耳朵。那将领不忿与火二八约斗,却给火二八揍得瘫在床上一月下不来床。若非是重黎出面,只怕那将领能不能保命都两说。是以火焰军之人皆知道火二八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不能开丁点玩笑。
火二八出了脾气臭,实力却也是毋庸置疑的。凝道后期实力,与重黎相比也仅仅弱上一线。两人也算是多年镇守南荒的老搭档了,是以重黎对于火二八格外在意与重视。是以火二八对重黎也极少以“主上”相称。
眼下见到火二八发问,重黎皱眉说道:“此事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一年前我们那次斗法时他已经有了破境的征兆。以我所想,他年龄如此轻,怎会轻易入真神境,怎么着也是入虚神才稳妥。只是不知道他竟有如此魄力,直接一步封神!”
火二八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如此一来,苍梧山南陲放着的一万火焰军要收回来全压到正南了。可若是这样,集中一点去与他们正面冲突,我们能耗得起吗?”
重黎此时也面色阴沉:“此行你我也都见到了,那祝融是打定主意要从整南方跟我们来个大决战了。”
火二八冷笑一声:“真要大决战倒还好说了。只是这龟孙子祝融这么多年以来何曾真正与我们真刀真枪的决战过,至多是私下约战你。如今他将罗浮山各部精壮全部抽出,一股脑地压到苍梧山以南,摆出了架势要与我们大对决了,难道真的是破境之后的祝融顺带着武道信心也跟着涨了?”
重黎听了冷笑道:“若是果真如此的话,我不介意亲手将他这点信心之火掐灭。”
若是让人处在凝道境之时说这样的话保不准没人会相信,可是这话是从重黎口中说出,火二八丝毫不怀疑,因为只有他才明白身为火正的重黎实力究竟如何。火二八看了看重黎,点点头说道:“单对单我相信你不会落下风,可是如今他入神之后,摆明了要与我们决战,此间反常之处,不可不防!”
重黎皱眉沉吟半晌,久久不语。
火二八又说:“柯乌耶劳那边你可曾派人过去?”
重黎点了点头:“不过柯诺耶劳那老东西乃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他守着西线自是没问题,那是他的本分。可是如今要他青鸟部主动出击给南疆西线压力,他却是支支吾吾地拿些不着调的理由来敷衍。”
火二八听了,一拳轰在不远出的一颗大树上,只是瞬间大树躯干变得焦黑。火二八怒声低吼道:“这龟孙子!就该让南疆之人全部压到罗浮山以西,而后跟他青鸟大部来个大对战!”
重黎只是摇了摇头说道:“祝融又不傻,西线战线如此之长,若是真的将南疆兵力放到罗浮以西,对于南疆来说他们承受不了长途跋涉之苦,更无法与坐守原地,以逸待劳的青鸟部主力大战。柯乌耶劳虽然可恶,却不愚蠢。若是让他出兵东进,那么以逸待劳的便是南疆了。只是如今我南荒与南疆大战在即,非可久拖。若是任由南疆持续增兵,只怕届时不是我南荒一地可敌。我重黎死则死尔,可南荒若被打破,任由南疆之人进入大荒腹地驰骋。到时候又不知我重黎会被大荒诸方首领们说成什么样子。”
火二八皱起眉头,不多的眉毛也在此刻凝作两个小点。枯黄的毛发在眼睛上如同两撮愤怒跳动的火焰。过了好一会,火二八才沉声说道:“若是果真到了那一天。首先遭殃的便是我南荒诸多黎民了!”
重黎重重呼出一口气:“我火焰军皆是南荒部族各部所出,若是任由南疆破城。那么我火焰军兵卒死去是小,可他们身后大小部落里的亲人却不能死!南荒大小部落过两千,却不容许任何一部出现流了血还流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