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日天说:“你不说就让我猜猜。”他也不能对着月姐的面用读心术,就信口胡说:“我猜你一定是七个不在家的时候养了几个铁子,现在难以取舍了是不是?”
月姐不说话,眼睛看着毛日天,一双美目忽然红了。
毛日天说:“你看看,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月姐说:“你就贫吧,不知道人家心里多烦。”
“烦就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月姐说:“你七哥没出来的时候,我一心盼着他出来,我想我开着个旅馆,一个月至少也有万八千的收入,虽然养着几个站街的小姐,算不得什么正道,但是至少也没有做逼良为娼的事儿,都是自愿的,她们也都不容易,相互依仗赚两个钱,没有大的麻烦。
但是你七哥一出来,立马就不让我开这个了,说他一个大男人不能靠女人赚钱养活他。他又把以前的那些人找回来不少,合伙弄什么财务公司,还不让我参与,现在我就是害怕他重蹈覆辙,再惹什么祸出来。
昨天他带人把一个开麻将馆的老板给打了,那人以前也是混的,他打完了回来身上全是血,也不知道人家那边能不能完,这要是再找人打回去,你七哥的脾气我知道,宁死都不会服输,事儿就大了!”
毛日天说:“这样不行呀,早晚不等得出事儿,真得说说他呀,赚钱要走正道才长远,这么赚钱只怕是来得快去得更快!”
月姐说:“你七哥要是有你的定性就好了,可惜,他总是急于求成,我看他这些年监狱白蹲了,一点也没有吸取教育,一回来就喊打喊杀,就想摆平这个,摆平那个的,现在和牛大癞杨火他们浑身一片,但是人家都是有后台的,我们又没有后台撑腰,万一出事,就只有再回监狱了!”
毛日天看月姐可怜,就说:“你别着急,我去和七哥聊聊,看看能不能劝得了他。”
月姐也是无可奈何,说:“你七哥认准的事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试试看吧,劝不了就不要深说,不要撕破了脸。”
毛日天点头:“我有分寸。”
毛日天反身回来,到了前楼的楼上,只见原来的隔断都拆了,现在变成了几个单间,还有一个大厅,姚七他们四个人在打麻将,旁边还有六七个在另一张桌子上打扑克。
毛日天上来谁也没注意他,毛日天就站在他们身后看,姚七抬了一下头,赶紧站起来:“呀,小毛呀,来来来,你玩两把?”
毛日天说:“你玩,你玩,我一会儿就走!”
姚七说:“走什么走,一会儿喝酒!”
姚七和毛日天说话,没注意牌面,有个小子伸手偷了一张牌,又把自己一张牌塞进牌垛里。
这种手段呆小萌常用,可比他高明多了。
毛日天看见了也没说话,按着姚七肩膀又坐下来,说:“你至少打完这一把的。”
“好的,玩完这一把我再和你聊,这次我牌不错,输了半天了,这次估计该我糊了!”
正说话,旁边的那个小子又在牌垛里偷了一张牌,毛日天出手如电,抓住了他的那只手说:“朋友,都是熟人,这么玩不好吧?”
那小子嘿嘿一笑,说:“开玩笑,开玩笑。”
另外两个人都怒了:“老常你也太不讲究了,我说你咋老赢呢,出老千出到咱们兄弟头上来了?”
姓常的一脸堆笑:“就是玩笑!”
姚七忽然抓住他一只手,,猛地在桌子沿上一磕,这小子一只手顿时断了。
手断了姚七还没停手,扯着他胳膊一抡,反过来拧住了,按在地上,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撞,撞得地面“嗵嗵”直响。
那小子不一会儿就满脸是血了,不住地求饶。
姚七一松手,他就软在地上了。
姚七说:“草你妈的,老子不差输这千八百块钱,但是拿老子当傻逼,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姓常的有气无力地说:“七爷,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姚七说:“还有以后么?”一脚跺在他已经断了那只手上,手指又断了两根。
那伙玩扑克的人都围过来了,一共十来个人,没有一个拉架的,连说话的人都没有,都看着姚七。
毛日天也不言语,看着姚七打人,那小子敢在姚七他们这些人中出老千,一定也不是啥良善之辈,打他一顿也算是教训,用不着可怜他。但是毛日天看姚七打人打得如此轻车熟路,出手不骄不躁,稳稳当当,又心狠手辣,就知道这个姚七天生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和杨火、牛大癞他们那些流氓绝对不是同样的一勇之夫!
姚七说:“老常,你走吧,以后你不是我姚七的朋友。你能在牌桌上骗我们,就能在社会上使奸猾,我不想这样的人在我身边!”
姓常的费了半天的力气爬起来,捂着胳膊往前走,到了楼梯口摔了一跤,爬起来扶着楼梯下去了。
姚七骂道:“真扫兴,不玩了。”
旁边一个刚才一起打麻将的拿出几百块钱说:“七哥,这是赢你的,还你吧。”
姚七笑了:“草,你当我还输不起了?不是输赢的事儿,我最恨别人骗我!”说着,一拍毛日天肩膀:“谢谢你小毛,走咱们喝酒去。”
毛日天说:“不了,喝酒等有时间的,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哦,好呀,你们都下去!”
毛日天本来想要带着姚七出去说,但是姚七一句话,这些人连声音都没有,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