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天闻言后大感震惊,当场呆了半晌,才突然眸泛寒光,愤愤不平的附和:「嗐,这些老梆子很卑鄙,他们设下这九禁令,打压后辈,肯定全是为一己之私!」
没错,九禁令若属实,便等如堵死了无数当世奇材的前进之路,连夜天也早晚会受此影响。其实不仅是他,诸如衍空丶段攸希等妖孽也会被卡死於八阶大圆满,无法续爆,他们亦是受害者。
呸!夜天素来厌恶那些不过是早出生早投胎,却用着多出之修练时间来压人的所谓高手;而拥有早生优势再打压后进者,则更加可耻!
然而,就在夜天愤愤不平之际,糟老头又突然苦笑一声,叹了口气,并开始冷静下来。他尝试从另一角度分析此事。
「小子,其实你也不能全怪巡界使者,他也是逼於无奈的……」
蓦地,老头儿压下了声线,仿佛在故弄玄虚:「听我说。其实,妖界也出了大问题……是灵脉出问题,只是没病土般严重而已。据说,界主已上万年未现身,他老人家一不在,就影响到灵脉和灵气。老实说,灵气有限,僧多粥少,现在每个圣级高手,包括巡界使者都担心崩坏,人人自危;人总是自私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为了自保,自然不能容许妖域诞生新的高手,来争抢丶分薄本已极匮乏的灵气……」
这一刻,糟老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都把夜天有点弄糊涂了。这牵涉到妖界本源问题,非常深奥复杂,因此还未突破八阶的夜天,实在很难一下子想通透。他唯一可肯定的,就是:原来妖界的灵脉同样不行,只是没人间般残缺,还勉强可支撑少数圣级强者继续存在罢了。
说实话,夜天一向好奇心重,正常情况下应该会追问下去才对;只不过,判定司此时已来到门口,准备要进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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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定司是一名东方族的中年男子,(表面看来)四十馀岁;当然,他的实际年龄肯定已超过四十,说不定有一千丶甚至两千多岁,不过练到这个境界,一般都会有办法延缓衰老,或运功施法,令自己看起来更年轻。
但纵然如此,今天,判定司的状态却看来有些不济,整个人病恹恹的,不停地咳嗽,嘴角还在渗血,分不清是生病还是真的受了伤……又或者两者皆是。
总之,他的状态真的不理想,以致刚才来天牢的途中……即使突然杀出了两个人,他也要待最后一刻才感应到,当下更吃惊不已,蹬蹬倒退了两步。
这两个人当中,头一位是紫玄圣主,另一人,则是一名神秘的黑袍男子。黑袍男子面容冷峻,不带笑容,整个人气质很阴寒,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噢,原来是使者大人,刚才失礼了……」判定司似乎认识黑袍男子,此时一认出他,便马上各种欠身行礼,状甚恭谨。「咳咳……在下近来身体抱恙,也受了点伤,状态不好,竟让使者大人见笑了,失敬失敬。」
那位使者大人-黑袍男子却无意跟他客套,当即开门见山,说出了重点。
「听说,你最近关起了一个小子?」他神情肃穆,声线亦相当冷咧,仿佛不带任何情感。
「对,确实有这回事。」判定司抱拳道。
「尊者的意思,想个藉口,将这小子关久一点。」使者非常冷漠,一开口,立时就有一股寒意散开:「尊者选中了征仙队的那个女娃,要她去仙界执行那项重要任务,此事可能关乎三界命运,不容有失。而这小子跟她关系亲密,怕一相见就会失控……要抢回她,死不让她再跟大队离开……」
「使者大人,假如尊者怕这小子从中作梗,不如让他也加入征仙队,一起带去仙界?」判定司冒昧一问。
「当然不行!养虎为患,这小子我行我素,难於控制,就怕他去仙界后不合作闯出大祸,届时尊者必定降罪。听我说,想个罪名将他关久一点,最好是长期滞留妖界,让他在那些兽穴丶魔潭中自生自灭。」黑袍使者厉声道。
「想个罪名……」判定司闻言后面露难色,未几又乾咳了两声,才吃力的应道:「恕在下直言,这小子除了扮相魔性外,倒没怎么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本府若随便将他定罪,实在有欠公允,以后势必影响公堂威信,还望使者大人三思……」
黑袍使者冷道:「哼,判定府的声誉高低与我无关,总之你给尊者想办法隔离这小子,那我回去也好交待。」
「这个……」
判定司很苦恼,却莫敢拂逆使者大人,只好唯唯答允。就这样,黑袍使者便(带同紫玄)拂袖离去,判定司也继续从相反方向走向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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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大门一推开,光线从外头透射进来,病恹恹的判定司便呈现於两人眼前。
初时,夜天见对方苍白成那样子,还以为又是某位触犯「九禁令」被关的新囚犯,却没想到……此人居然是「判定司」。刹那间,夜天眉头一扬,有种「有眼不识泰山」的感觉,也有点想嘲弄他。
「哎哟,看你病成这样子,这么辛苦,今天还是不要判案了,先回家休息休息吧。」夜天翘起嘴角讪笑,颇有挖苦之意。
「咳咳咳……我不要紧,没事丶没事,先说你的案子……」
一说到断案,判定司竟忽然提起了劲,再没那么萎靡不振。他平缓的说道:「夜天,你马上就要被提审。从明天开始,在接着的一个月,本府将陆续传召证人……」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