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我们赌什么?”那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玩了一辈子扑克牌,那我们就赌一副扑克牌有多少张?”罗小川一脸平静地问道。
“哈哈哈哈!”那人不禁笑得前仰后合,一双手不停地在空中乱舞,“真是笑死我了!你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不是明摆着认输吗?别说是我这种经常玩扑克牌的,就是没玩过的也该知道一副扑克牌有五十四张!”
“错!大错大错!”罗小川十分认真的看着那人,“一副扑克牌有五十五张!其中一张是空白牌!你输了!”
“什么?”那人大吃了一惊,“你问的难道不是牌面共有多少张吗?”
“他问的是整副扑克牌!”范美婷淡然一笑,“你经常玩扑克牌,总该知道每副新牌都有一张空白牌吧?”
“可是谁会用那张空白牌呢?”那人苦笑道。
“用不用是你的事,但是有却是一定的,对吗?”罗小川笑问道。
那人气得抓耳挠腮,然后在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好!我愿赌服输,我就说说我的经历!”
那人收起地上的扑克牌,理了理头绪,然后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许多,道:“我以前是个很有钱的人,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们生活的很美满,可是这样的生活久了,就会觉得单调乏味,我需要寻找一些刺激的东西来打破这种无趣,所以我迷上了赌博,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人话到这里,眼中有了一丝悔意,他十分悲伤地接着道:“我因一场豪赌输掉了家产,又因为另外一场豪赌输掉了老婆和儿子!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罗小川听到这里,忍不住长长一叹,道:“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有什么用?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人苦涩地一笑,“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研究赌术,好在有生之年能把失去的一切再赢回来!”
“你都把家产、老婆和儿子都输了,你还有什么可以做赌注的?你想翻本,容易吗?”范美婷苦笑道。
那人听到这里,举起了左手,兀自带着三分坚决,道:“我还有这只手可以做赌注!”
“有人会要吗?那只手上只有两根手指了!”罗小川苦笑道。
“当然有人要!”那人十分开心地一笑,“赵得意就愿意花六百万来买这只手!”
“哦?”罗小川不禁苦笑连连,“他要这只手干什么呢?”
“有了这只手,他就可以把它送给我以前的老婆,然后,她就可以把那些从我手上切掉的手指和这只手拼在一起,成为一只完整的手了!”那人苦涩地一笑,“我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很想看到这只手,可是我就是不满足她,因为我想的只是把她赢回来,而不是让她用这只手再来羞辱我!”
罗小川只觉心里有些发堵,还有些发苦,他忍不住轻声一叹道:“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也是输掉的吗?”
“没错!”那人话到这里,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是眼泪却已经流出了眼眶,“我输了他们母子之后,就用这双腿做赌注,想把他们两个从赵得意那里赢回来,可是,我真的很没用,赵得意一共给了我三次机会,我都失败了!这或许就是命数!”
“没了腿,你还赌吗?”范美婷有些凄然地问道。
“我当然要赌,不赌我吃什么?喝什么?我的生活如何继续?”那人反问道。
“可是你还有什么可以做赌注的呢?”范美婷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笑道:“这些牙齿也是可以做赌注的!”
“那东西有人要吗?”范美婷有些不屑地笑道。
“它们都是金子做的,为什么没人要?”那人一脸的得意,“我当年有钱的时候,可是镶了很多金牙的!”
罗小川略一沉吟,然后道:“那你后来赢过吗?你可知道你能出现在这里,很可能证明你已经死了!”
“我怎么可能死掉?我的老婆和孩子还在等着我把他们赢回来呢!”那人得意地一笑,“我好歹也是纵横赌场多年,岂能没有一点手段?我告诉你,别看我现在如此凄凉,其实这些年,我并没有过得不好,我用赌来的钱照样玩过不少女人!”
“我想你的妻儿听到你这些话,他们一定笑不出来!”罗小川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你亲手毁了你的家庭,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在今天,你还要因为你的错误去害更多的人,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我只要在这里守上三天,赵得意就会把我的老婆和孩子还给我,那么以后,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你等着看吧,这一天很快就可以来了!”那人一脸幸福地答道。
“就算你等到了那天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吗?你还能牵着老婆的手和她漫步在林荫小道吗?你还能用你的双手把你儿子高高举起吗?你不能!你已经老了,而且也残了,最主要的是你的老婆也老了,你们以后的时间不多了!”罗小川有些无奈地劝道。
那人忽然变得神情沮丧,一时竟然慌了手脚,口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还很年轻,我还没有老,这一切都还有机会!”
“你的机会在哪里?”罗小川忽然提高了嗓音,“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个人?就算你的老婆愿意回到你的身边,你觉得她还会陪着你赌到老吗?别忘了,正是赌毁了你们全家!”
“我不要听你废话,你给我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