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觉得自己无言相对,却又听到韦妆道:“诶,其实我平常食量也没有那么大,就是这井里煮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而且吃再多,也只有五六分饱意,不会有十足饱那种撑到不行的感觉,真的是口神井诶!不过……你们天天用它煮东西吃,应该每天都要多消灭至少一倍的食物吧?”
百味不由笑了,轻轻摇头道:“那倒不会。”
也不是谁都有韦妆那么好的胃口那么夸张的肚量,目光瞟向南门扬非,原本那么阴沉性格的一个人,居然喜欢这么个单纯的姑娘,是受她影响吗,现在的南门扬非看起来,极偶尔时,也像有一缕阳光落在他的头顶以及他的眼底深处。却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用过午膳之后,他们也不着急离开。可能惊讶于锅纳百味的神奇之处,韦妆似乎也将马车上有过的不愉快彻底忘了,她围着院子转了好几圈,似乎想要寻出其他特别之处,又似乎想要找到锅纳百味的秘密。
她走到哪,南门扬非都是寸步不离,虽然没有言语,但一直无声的相伴在她左右。
“呃,”又前后左右一圈后,韦妆终于不满南门扬非的如影如行,撅着嘴道,“你可以不要这样跟着我么?”横了他一眼,韦妆朝一旁的雷远奔近,道,“雷远大侠!你陪我去外面晃晃啊,我吃得好像有点多,要消化下……”
“诶!才一眨眼,百味居士呢?”雷远见她喊着自己的名字奔近,便大声自言自语一句,然后‘咻’的一下,人影消失在后院。
韦妆奔到雷远之前站立的地方,如今却已经空了。
不仗义。韦妆心想。
“我陪韦妆去。”南门扬非寸步不离的跟上来,淡淡开口。
韦妆不说话,可眼神与表情都显示不太乐意。
林飞云和伊常互相看了一眼,悄无声息的离开。
“站在虎啸山北面,可以看到皇宫,还有韦妆大师兄的家呢。”南门扬非道,眼底深情缓缓流露出几分,见韦妆眼神中似乎有了些心动之意,又继续道,“站在南面呢,可以看到我们来时的川起城,韦妆如果眼神好,再远一点,就是月隐山了。”
“月隐山?”韦妆果然很是心动,她看着南门扬非,可想了想,又摇头,“那么远,眼神再好也看不见吧?”他是不是在骗她?毕竟月隐山与丰阳城有十几天的行程。
“月隐山连绵几百几千里,山头又高,要看到也是可以的,怎么,大木桩不想看看月隐山?”南门扬非说得一本正经,眼里泛起的却是一种逗弄宠溺。
“呃?”韦妆便开始止不住满心的蠢蠢欲动,又瞟了南门扬非一眼,虽然越来越觉得不能太相信他,可月隐山这三个字实在是有吸引力,“你不会骗我吧?”
“你去看了,自然知道我有没有骗你。”南门扬非道,“不过你不去那就算了,我一个人去看。”说完,他抬起腿就迈出一步。
“诶!我也去!”韦妆急忙追了过去,不放心的又问,“真的能够看到月隐山吧?”
还真是单纯好骗,可不能被别人骗走了,南门扬非暗忖,眼角余光瞟向她,脸上表情更加一本正经起来:“大木桩,你自己想想,一片树叶和一棵树,你走一千步的距离再去看它们,会有什么不同?树叶和树,你能看见哪一个?”
“当然是树!”当她傻吗?韦妆大声回答。
“是啊,月隐山,就像是一棵大树,而且绝对比一棵大树要大许多许多。”
“啊,所以!我居然可以在丰阳城看到月隐山!”韦妆兴奋的喊道。
南门扬非不再吭声,隐藏着眼底深处的那份笑意,两人便离开了后院。
其实还在屋内的百味居士只有不停的摇头,再摇头。
可是到了南面,韦妆却只看到几排树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用‘你骗了我’的眼神斜视着南门扬非。
南门扬非却轻声道:“站在树尖上,才能看得更清楚。”
这提醒了韦妆,她就准备去爬树,在月隐山时,爬树这种事情是常态。
“等一下,大木桩。”南门扬非却抓回了她,“这可有十几排树,你爬上这排最里面的树可没什么用,得去外围那排树。”
“有道理!”韦妆点头,兴冲冲的想往树林里走,却被南门扬非拽紧衣袖没松。
“那么高,你会不会害怕?”南门扬非问。
“有什么可怕?以前在月隐山,我每天都要爬树,从来没有害怕过!”
“哦,那就好。”南门扬非回答,一手搂过她的腰,瞬间飞身而起,朝树林外围飞去。
速度很快,但韦妆并不害怕,毕竟以往在月隐山时,也有师兄们拎着她手臂这样飞过,甚至更高。韦妆抬眼看向远处,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似乎有一层雾气阻隔,很是朦胧看不清楚,好像确实有一轮山脉的影子,只是看着却显得很矮,而且也没有连绵无尽头的感觉,更像是一座独立的山脉,山峰也只有隐约两处,那会是月隐山?韦妆无法相信,刚要质疑,感觉脚尖已经触到树枝,便下意识的朝自己脚下一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啊的就叫出一声,双手猛的揪紧了南门扬非空着的一条手臂。
南门扬非垂着眼睑看着她,又看一眼脚下树杆下面的深渊。
这本是一座以石头为主的山,花草树木虽然有,可不如其他山脉的花草树木那么茂密繁华。山的南侧更是像是被刀整齐削开的一处断壁,恰好这处断壁上有一棵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