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反应,向皖心中有了底,安然地往椅子上一坐,悠悠的端详着她。
“夏长入对这件五□□缕衣可还满意?”
夏君君听见,放下衣裙,走到向皖身边坐了,“你果然有颗七窍玲珑心,这金缕衣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美,我这就呈它入宫面圣。”
听到这话,着实让向皖慌了个神,忙伸手拉住人,“姐姐且慢,”看夏君君神色,便耐心解释道,“我与兄长来京都,是想安稳度日,这衣裳是我为你做的,若是往后圣人提起,求姐姐帮我费心周旋,我不想名声在外。”
看她说的严肃,夏君君料她定是当真想隐住自己的名声,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也郑重答应了。
送走了客人,夏君君坐下思量,这事是瞒不住的,圣人见了这金缕衣,定要问这制衣人的,思虑再三,她让人备了车马,亲自前往追月楼。
赵家大掌柜孟全听伙计说夏长入来了,亲自出门迎接。
“我找赵郎君,眼下可在?”夏君君神色匆匆,边走边往楼内走。
孟全错后半个/身/子/跟着,“东家今日在,”说话间便入了追月楼,孟全将人请到雅间稍后,让人泡好了茶,呈上点心,“您稍待,我这就去请东家。”说着便疾步出去请人。
须臾,便见人来了。
“找我何事,瞧你来的匆忙,想是有要紧事相商罢。”
李泓走得快,夏君君要起身相迎,被按住坐下了。
夏君君将要说之事娓娓道来,李泓耐心听完,也不禁眉头轻蹙。
“我妹妹忧虑的确有道理。”李泓说。
见他也如此说,夏君君便道,“如此我也知晓了,我直说是出自追月楼之手,谁人制的,我自会避开不提,你且放心。”
李泓起身,朝着夏君君深深鞠躬,“我代妹妹谢过了”。
夏君君忙站起来扶他,“不必了。”手触到他的手,二人顿觉羞涩,匆忙间眼神交错对视,又慌忙避开。
李泓多年不曾动心了,再端详夏君君,心里又生出几分欢喜,“劳你还专程来跑一趟,我送你回家吧,”
一向豪爽的夏君君,也难得表现的如此小女儿般娇羞,低低说了一声,“好。”
李泓壮了壮胆子去牵小娘子的手,夏君君也未半推半就,由他牵着,二人相携着往外走。
孟全是个老滑头,见二人牵着手出来,心里自然浮想联翩,贼兮兮一笑,心道东家的情花终于冒出花骨朵啦!脚下抹油,亲自出门备车,也不在门口等着人,招呼伙计都别忘跟前凑,为的是给小两口留下点当口说说蜜罐儿话。
马车不大,一个人在外面赶,一个人在里面坐,二人都有小心思,隔着车门也都不说话,没多久就到了务本坊。
李泓开门扶夏君君下车,自然免不了肌肤相处,心中自又是一番油滚熬煎,跳得实在厉害。
“我入宫面圣回来,便知会你,你放心。”夏君君说的和软,眼睛也不太敢之事,只微微低着头,瞧着他的胸/口。
李泓垂了眼睛看着她,眼睛里闪着爱意,笑得颇温暖,缓缓道一声“好。”
就这么面对面站了好一会,李泓伸出双臂去握对方的手,“那我走了。”
夏君君心中有不舍,但还是“嗯”了一声。
情人总是觉得相处的时间不够,夏君君看那背影直到再瞧不见,才抿了抿嘴,转身进了门。
收拾好情绪,沐浴梳洗好,戴着五□□缕衣入宫面圣。自然也是让圣人见之眼前一亮,要问的话也都被夏君君料到了,她想好了说辞,自然应对自如。
自此,追月楼声名鹊起,红遍了京都,侯门贵妇皆以得追月楼之精品为荣耀。李泓也结交了京中不少名流官吏。
向皖躲在家里不出门,她不喜社交,厌恶那些表面热络,背地里捅刀子的交好,索性就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饮食起居皆在她的一亩三分地里。
李泓从前不在家中会客,无奈有心人得知他的住处,到如今,竟有门庭若市之景了。他瞧着向皖成日待在小院子里不出来,也有些心疼与无奈,他了解向皖,也顺着她,家里无客时,才让她出院子往前面走走。
这让李泓心中有些自责,觉得委屈了妹妹。他便将一墙之隔的院子买了下来,按照妹妹的喜好布置了,为她另辟一处,两住处挨着,走动起来也方便,向皖倒是挺高兴,欢欢喜喜搬了家。
窝在一处习惯了,向皖人却开始犯懒,纵是搬了家,她也不愿多出门,成日在院子里看书,弹琴,与清水、玉墨玩玩投壶,下下棋。
李泓怕她憋坏了,便时常请夏君君来陪她,自己有时间也多往妹妹那里去,他也有私心,想多看看夏君君。
这日,夏君君吃过早膳便开始收拾装扮,准备去找向皖玩,要出门时恰巧二皇子来。
夏君君行礼,“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坐坐了?”崔崇近日不忙,难得悠闲,四处走走,突然想来找夏君君聊聊天,不想她看这样子是要出门。
“夏长入这是要去哪里啊?”他往椅子上一座,颇有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
夏君君看着二皇子这难得的无赖相,倒有些想笑,想到这位贵人对赵君君颇有好感,便想做一回好人,“我要去见一位故人,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崔崇不屑,“你的故人,我为何要见!”
“这人你也认识,见了定要喜出望外的。”夏君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