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身体日渐好转,人虽在紫宸殿,消息却滴水不漏的传入耳中,从希望到失望,全然在他意料中。
大皇子监国,毫无为君的谋略,鲁莽,无为,实际上都是卢尚书指点决策,虽决策多为上选,又岂是崔孝之意,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三个月后,圣人重掌朝政,朝堂上的风向又变了变。
被束缚了几个月,崔孝顿觉难过得很,老子在背后看着,舅舅在身边督促着,母亲更是常常训诫,日子过得甚觉苦楚难耐,如今卸了这份差事,可算是解脱了出来,人都清爽了许多。
马车行在马路中央疾驰,行人早早躲开让路,刚转过弯,迎面见一辆马车,走得并不快,赶车的人见眼前疾驰的马车有些惊到了,再行到边上已经来不及了,他便勒马停住,等着对方慢些,好错开。
没成想,那车竟到跟前才停住,主人还未说什么,赶车的倒是过去吵嚷起来,崔孝听着不耐烦,要下车与人争辩。
向皖与清水、玉墨坐在车里不作声,听着外面从相互争吵到骂爹喊娘,眉头越蹙越紧。
眼瞧着要动手,向皖喝一声,“且慢,”便亲自下车。
车门轻启,迎面下来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让崔孝看了眼前一亮,再接着看,下来了位谪仙一般的美人,顿时让大皇子起了色心,手不自觉地往前身,被清水和玉墨上前一步挡住了。
那手停在半空中,显得有些尴尬,崔孝嘿嘿笑了两声,作出一副正经腔调,“不知小娘子经过,家仆适才鲁莽,还望见谅。”
这幅嘴脸让向皖心中更生反感,努力压制了,让自己平心静气,“无妨,我还有事,还望郎君能行个方便。”
听得美人要走,崔孝哪里肯放过,伸了手过去就要拉人。清水、玉墨哪里肯让这样的无赖的人碰她家女君,忙移步上前拦住来人。
想他大研朝当朝大皇子,还刚刚为他父亲临朝监国了呢,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新君,眼前两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拦住他抱得美人归,简直忍无可忍,说罢就要上手大人。
“哎哟,这是谁啊,好久不见啊!”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崔孝不甘的将手缩回去,转身问礼。
“呵呵,是好久不见。”崔孝一脸厌烦,这顿莫和达真是他的克星,从小时候他从奈凉来了大研,就和二弟要好,还总是坏他的好事。
顿莫见三位小娘子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从容镇定得很,心里直叹气,早知道如此,便不来成他人之美,趟这浑水了。
然而已经站在了这里,回是回不去了,索性将这未做成的“咸猪手”拿走,“我也好久未见到大哥了,平日里竟忙着插科打诨,今日既见到就是缘分,不如一道去吃酒啊!”
顿莫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使劲胆寒,料他也不会和自己同坐一桌,就是自己能忍得住,想来大皇子也不愿与他一道喝酒的。
结果也未出他所料,大皇子没说两句,便急着走,说是想起还有“要事”,怕耽搁了,脚下生风上车走人。
站在街中央,见着马车驰驰,直到看不见影子,顿莫才转身与向皖问好,“多日不见,君君小娘子过得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