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半解幽人语,瀚海阑干万里云?
容国公自然是认得对方是谁——六皇子司马烨。
他伫立在阴暗处神色不明,更让他阴郁的是他从司马烨的紧张愤怒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以的东西,也有点能预兆了什么悲剧的发生……
“里面是谁!”
“与六皇子无关。”
容十一冷冷的回答。
“六皇子请自重。”容九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上前打圆场。
容十默不作声,不动声色的挪步护住容九。
司马烨青筋爆出却无能为力,拳头握了又握,久久不能放开。他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他想阻止这种事发生,不过他的暗卫没必要现身,他堂堂六皇子还要硬闯进去阻止不成?!
容国公:“……”
有人打搅他儿子与他刚刚认定的“儿媳妇”培养感情。
是该插手,还是应该出手?是自持长辈身份,还是维护长辈威严?
选择困难症重度患者容剒果断的向前一小步——两个选项一样的好伐啦!
“六皇子,好巧啊,这么晚了,你有何贵干?”容国公拿着浸润朝堂四十载的气度,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哄小孩都不信的谎话。
“国公?”难道是容国公撺掇的,然后造成屋内的场景?
司马烨很快冷静了下来,不再与这几个暗部首领对峙,可是屋内此起彼伏的叫声让他心如刀绞。
“好了好了,阿修,啊,不要再深了。”
“真的?嗯?”容修坏笑的看着他。
“啊~,嗯,真,唔……”
容修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出来“的”这个字。
元宵顺势抱紧容修,结果更加深入_(′?`」 ∠)__ 。
屋外人听不到了声音,可屋里人却没有停止,元宵修长的双腿紧紧的环住容修有力的腰部,下身猛地一收紧,待容修闷哼一声,一泻千里,这才算暂时结束。
容国公:“……”好儿子,你能不能低调点,你父王我当年可是偷偷摸摸做的,如今看来感觉当年没有满足彦弟哎!orz
可是他有什么好说的呢?
容国公只能神色不明的拍一拍面如死灰的司马烨的肩膀,无奈叹息道:
“六皇子哎,”
司马烨被拍得一颤,意识到是容修父王来了之后,低着头不让对方看到他的神情不自然,刻意压抑自己的激动,拱手道:“国公……”
“放弃吧,你们不可能的。”
容国公平静的看着拱手弯腰的司马烨,平静的诉说着一个事实,可是司马烨怎么可能平静下来。
但是他无力反驳。他是六皇子司马烨,不是五皇子司马纨,更不是容国公容剒……
他还要夺嫡,不能分心,那次上元节不就被容修骂一顿?对的,容修如果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阿修会不高兴的,会不高兴的。
可是如果如此现在逃开,他司马烨也会不高兴的,不,是难过,失落,悲伤,痛苦……
四处静默,在场的各位都是练过武的,里面的声音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容修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丝毫不避嫌:“宵儿,歇一会儿,累坏了吧。”
元宵的声音则显得有气无力,有的听不真切:“……,不要再来了……”
“那好吧,我让仆人打些热水,你等一下。”
“嗯。”
容修起身穿衣服,元宵从被子里探了个头,怯生生的说:“阿修,我帮你,”
“不必了,我自己来,你休息吧,还是说,宵儿还有精力……”
“没有没有,你走!”
容修的一句戏言把冒头的元宵逼回被子里。
屋里开始穿来容修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四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司马烨的身上,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说不了!
容修要出来了,他不想再来第五个,便急匆匆的告辞,轻功运到极致。
他不想让容修看到他,亦或者他不想看到现在的容修,他怕自己接受不了。
所以,他还是逃了。
这算什么?你喜欢的人的父亲告诉你,你们不可能的,放弃吧。这样你就要放弃吗?!
好不甘心!
他有什么错?!他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倾盖如故的人,一个等了十几年的人,一个他会倾心相待的人
可是到头来呢?放弃吧,因为你喜欢的人是个男人,因为你是六皇子,要继承皇位的皇子。
呵,不可能的……吗?
四个人的目光就让他无地自容了,全天下人的呢,司马烨不敢想象。
更可笑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当着你的面上了另一个男人,一个被自己救下的男人。
也就是说,他就这么把喜欢的人拱手让人了,到头来,他还是孑然一身,就像那个叫元宵的小叫花子一出现,他便一个人坐在无定河边看着准备好的花灯一样,孤单寂寞空虚。
他很无力,可感觉冥冥之中,有的东西是注定不属于他的,而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元宵的。
呵呵,他堂堂六皇子还比不上一个小叫花子。
不知不觉中,他回到了阓稷王府,静静的坐在院子里一声不吭。
整座王府恢宏大气,可是空无一人。
他敬爱的师傅亦祖父几年前老了离开了逝世了,他儿时的玩伴嫁人了,不能陪他聊天了,陪他一路走来的知己,喜欢的人亦幕僚把别人睡了,眼里不能只有他了……
他,无论是刘稷业,还是司马烨……原来从来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