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礼物能及得上妻主平安归来?
程青逸在她期待的视线下,转头看去,讶然失语。
他的父亲正抱着伸出一只手咿咿呀呀的蛮蛮满带慈善的看着他,这种事情如同发生在梦里,太过不可思议。妻主竟为了他回了龙湾村,那种危险,那份心思,那股甜蜜,糅杂在一起,交割成一汪清泉泪水。
柳宁勾着他的肩,无奈轻笑。“以为你会开心,没想成又惹哭你了,看来我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笑从嘴角晕开,合着眼角的泪,组成矛盾又无比和谐唯美的画面。
“妻主送的礼正合我心意!”拉了拉柳宁的手,又是捏紧又是放松,挠得柳宁心中暖洋洋的。
“不过,妻主似乎还差我一样礼物。”扬唇,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瞧进柳宁眼底。
错愕了一下,柳宁不明白了,“还差礼物?”她人都在这里了,还差什么?
瞧着柳宁迷糊不解,程青逸噗嗤轻笑出声,难得能搬倒她一回。“上回说好的生日蛋糕呢?”
一听,柳宁心里叫糟,想到岳父这份大礼,确实忘了蛋糕那份小礼,要准备材料不知道时辰还够不够。
多变的表情,看得一院子人发笑,家主啊家主,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等着,我一会儿就给你弄好!”柳宁包袱扔给下人,两只衣袖子一卷,对着程夫郞招呼:“岳父先休息,媳妇去去就来。”拱了下手,甩动长发,朝着厨房大步走去。
程夫郞含笑,走到程青逸旁边。不赞同的递了他一眼。“你呀!”说着,有有些词穷的摇了摇头,这小两口的甜蜜。总算让他吊起的心搁下一半。
程青逸扶着程夫郞的胳膊,如待嫁小郎含羞带怯。
“她何时回去的?”
“有大半月了。”
算算时间。她是一路未曾停歇的赶了一月路程,还诓骗他出去做生意。想着,又惹出一眶泪水。
“她待你好得让我这个做岳父的都没得挑!”程夫郞不由感慨,当初最不看好的一对,却成了三个儿子中最幸福的,有时候人真能看走眼,只愿他们两个会一直好下去。
接过蛮蛮,指着一屋子奇特的物件。“这些都是她琢磨出来的。外头卖的都没这儿的好。”真是挖空心思的讨好他,程青逸如何不懂柳宁对他的情意。“她越好,我便越是离不开她!”
程夫郞发怔了片刻,好似从儿子脸上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眸中浮现一抹暖意。
“家主,外头又起兵了,咱们这单子可是要停歇?怕是路都过不去!”萍姑跟到厨房里,给柳宁打下手是假,商量事宜是真,兵祸一来。没有一处可以安宁,提前做个防备也是好的,索性现在赔的材料不多。
“无需理他们。我自有法子!”兵要打仗,官也得吃饭,难不成她当官的老公不生崽?柳宁心中甚是淡定。
此时边关塞外,路瑛扶着柳焕走在草地上,沐浴着塞外的暖阳,半年不见,时光在路瑛脸上没有刻下多少印迹,却在柳焕身上格外明显。
“那件事你没做错却也没办对!”
柳宁的悄然离去,成了柳焕心中的一个梗。他觉得妹妹太过乖张,喜恶难料。一点都不为他稍作着想,是以听到路瑛提起。眉头微微褶皱。
“她是一个自由的人,受不得半点拘束。皇权之下,不存异类,你该懂,我在这个位置是否快乐。”语重心长的起了个头,深深的看着她。“她比你想的要看得透彻得多,权大招风,离去对她对我们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否则,不是招安软禁就是祸及九族。”
瞪大双目,柳焕一脸惨色,他原以为功绩会换得无上荣耀,哪知这背后还另有玄机,这一听不由背后生汗,惊恐万分。当日,他对柳宁质问的话就显得太过尖锐残酷了。
“三皇女在找她,如何是好?”找到了岂不是要陷她于地狱?柳焕惊慌错乱,紧扣路瑛双手。
眸中一片玄色深沉,拉着他往怀里带。
“这种事,教给为妻就好!”顺着他的发,望着碧蓝天空,卸去一脸冷硬。当年皇权争斗,她路氏一门及忠烈陌家一脉,就剩她一根独苗,如今再起变幻,也不过是前人事新人演,她唯一庆幸,能有一个良人在侧,还有柳宁那个能蹦塌天的存在,以后的日子显得不会太过艰难,老天待她还算不薄。
柳畅就没那么好过了,挺着个大肚子,天天跟军营里的值班小将过不去。
“告诉你,爷磕着碰着憋坏了,你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自知道洪莲去了锦州城,他的心就已经飞了,熬了半年,终于到了国土上,结果,被人圈在房里,大声打个喷嚏都惹一群人说长问短,一溜的尾巴瞧得他就心火大燃。
扮着张木脸,几个守门执勤士兵都给他时不时的彪悍话语弄免疫了,一个个只在心中暗叹,柳元帅家里各个都是极品,柳元帅走了也让营中少了许多乐子,没想到路大将回来,柳二哥又让营中炸了。
柳畅瞪着眼,一个一个的往他们脸上瞧,脚往外一伸,四根长矛拦过来,立马把他逼了回去。
“原来不是死人!”掀了掀牙齿,气急的回到院子里。
真憋,没回来他还能四处溜达,回来了,反而被剪了翅膀。“大哥大嫂也真是,只顾着自己快活,不想想我这个活守寡的,把我关在这里算个怎么回事!”
“一大老远的就听你炸雷,都要做孩子爹的人了,毛毛躁躁也不怕日后